很快,宋清泉的身影就出现了,他戴着头盔骑着一辆摩托车飞弛而来,那样子像一名赛车手,洒脱不羁。他骑到婉盈的跟前,摘下头盔,对婉盈说:“大小姐,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风驰电掣而来,我没来晚吧。”婉盈说:“别那么多费话,正好你骑着摩托车来的,陪我去兜风好了。”宋清泉递给她一个备用头盔说:“给你,戴上。”婉盈戴好头盔,坐在了摩托车后座上。宋清泉说:“坐好喽,出发。”然后他发动摩托车向前冲去。清风拂过面颊,所有的物体在迅速地后退,婉盈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轻轻地靠在了宋清泉的后背上,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她觉得很刺激,刚才的郁闷似乎在这一瞬间淡了。宋清泉大声喊:“马上就出市区了,前面就是高速公路了,我们去哪里?”婉盈说:“你就往前骑吧,骑到哪儿算哪儿。车子一路开出了市区,进入了国防公路,野外还没到播种期,土地还是一片枯huáng,给人萧条的感觉,山风很大且有了些许的凉意。但远远地看向原野,却似有一抹淡huáng向远处铺展开去,那一定是生命力顽qiáng的小糙吧,它们或许正在努力地伸展被冻了一冬的僵直的身躯,使劲地往外钻,想再次看看光明的世界,感受阳光的抚慰,饱览山川秀色。婉盈心喜,急于想看到那久违的绿色,她对宋清泉说:“就在这里停下来吧,”宋清泉停下了车子,把车子放倒在公路下面的糙坡上。近处看,土地还是一片枯huáng,在风中可怜地颤抖。婉盈有些失望,这就是“糙色遥看近却无”吗?但又一想,也许很快,在chūn风的chuī拂下,整个原野将会是绿糙茵茵,一片葳蕤,也就不那么地失落了。他们一起走向小溪,在阳光的照耀下,溪水显出粼粼的波光。溪边是沙石地,散乱地躺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婉盈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宋清泉也跟着坐下了。婉盈看着小溪,听着潺潺的流水声不禁出神,眼神幽深而安静。宋清泉还没看到过婉盈有过这样的表qíng,这样沉静的样子像一尊女神的雕像,美得让人心驰神往。他真想摸一摸她的乌发,却又不敢破坏这份美好,只好忍着。婉盈收回了目光,她看着脚下的石头,找到了一块被水冲刷得光滑的石头,她使劲把石头扔进了水里,立刻发出了噗通一声轻响。很快一切又归于沉寂。
她站了起来说:“走,我们回去吧。”宋清泉努力把自己从刚才如诗如画的意境中拉回,他默默无语,跟着婉盈走过乱石地,走向停放摩托车的公路的陡坡。
回程他们很安静,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车子很快就进入了市区,在一家饭馆门前,宋清泉把车停了下来,他摘下房酝裼担骸拔颐侨コ缘愣靼伞!蓖裼担骸白甙伞!敝形缡蓖裼兔挥谐允裁矗饣岫娴亩隽恕K钦伊艘患医茸庸葑吡私ァ
婉盈要了几瓶啤酒,她斟满了两杯,自己端起一杯来一饮而尽。宋清泉让她慢点喝,她说:“太渴了,你就别管我,让我喝个够。”她又倒了一杯,咕嘟咕嘟地喝起来。宋清泉赶紧抢下啤酒瓶,让婉盈缓一缓,不再给她倒了。一会儿,菜上来了,他们边吃边喝,宋清泉已经猜到婉盈一定是有什么烦恼,所以今天她才会给他打电话,否则婉盈是不会主动找他的。他想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他想知道婉盈为了什么事什么人而烦恼,他想走进她的内心里去,可是几次想问,婉盈都拿话岔开了,他只好不再问,只是陪好婉盈就好,他给她夹菜,阻止她过量地喝酒,可是不胜酒力的婉盈还是醉了,她的眼前忽然就幻化出了海涛一家快快乐乐地生活的场景,徐华对她投以嘲弄的笑,饥笑她不要痴心妄想了,她永远会是一个失败者。婉盈伤心yù绝,眼泪不禁喷涌而出,她也喊起来:“你得意什么?我不再乎,都拿去好了?离我远远的,都拿去好了!”宋清泉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失控,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赶紧匆匆结账,扶着婉盈离开了饭馆。婉盈的样子已经不能坐摩托车了,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婉盈塞进了车里,他送婉盈回家,好不容易问明白了婉盈家的住址。出租车很快就开到了婉盈家的小区,宋清泉把婉盈扶下车往楼里走去。婉盈还在含糊地说:“你别得意,我不怕你,我不再乎。”还没有敲开婉盈家的门,海涛家的门却打开了,海涛探出了身子,原来刚才在家里,听林洁说今天婉盈一天都魂不守舍,他一直很担心婉盈,所以很留意婉盈家的动静,他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眼睛总是往门口瞟,听到婉盈的声音,海涛立刻跳了起来,直奔门口,林洁笑了,“真是,海涛嘴上不说,对婉盈还是蛮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