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读完,停了停,挠了挠脑袋,“哎呀太乱了!”
他严肃地看向诸弯弯和陈不周:“你们先别说话,让我安静地把文件看一遍,我现在谁是谁都没搞明白呢。”
诸弯弯“嗯嗯”地点了头。
于是,陆淼低下头,皱着眉认真地读了一页,又一页。
然后……
“诶?凶器上有贺雨晴的指纹?”
“我天,贺雨晴还怀孕了?”
“哮喘突发……那这次要调查的就是害死刘政的凶手了呗。”
“现场没有斗争痕迹这不很明显了吗?”
“哦,也不是,贺雨晴衣服上有雨水,她可能不在现场?”
陈不周gān脆地堵上了耳朵。
诸弯弯:……
“关于贺雨晴的qíng况,目前是这样的。”
眼看陆三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越发地摸不到头脑,她直接出声给他总结:
“首先,贺雨晴怀孕13周,孩子是不是刘政的还要回去坐做进一步检验。但如果孩子是刘政的,而在魏文荟主动提出离婚的前提下,刘政却不肯离婚,甚至还在想办法讨好魏文荟挽救感qíng……对贺雨晴来说,自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却不愿离婚给她名分,这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她的作案动机。”
“其次,她的指向xing证据有两点,第一点是凶器上有且只有她的指纹,第二点是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但是关于这二点……”
她说了贺雨晴指纹留在凶器上的可能原因,又提到了“刘政被杀时贺雨晴也许不在现场”的猜测。
“所以贺雨晴在12日凌晨的活动,大概就有两种可能:
一,她先去埋了猫,然后趁刘政熟睡,拿起鱼叉刺杀了他,但还没来及清理作案痕迹,就哮喘发作身亡。
二,她趁刘政熟睡,出去埋了猫,回来后见到刘政尸体,哮喘发作身亡。”
对于诸弯弯的推测,陆淼没有什么异议。
只是……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他看向陈不周,“刘政死于颈部大动脉破裂,如果贺雨晴是凶手,她的衣服上应该会有喷溅xing的血,从这点不能直接判断她是不是凶手吗?”
“现在还没有解剖,但我和刘叙讨论过,有一种可能是鱼叉刺进去的瞬间,破裂的大动脉被鱼叉堵住,使血没有猛烈的喷出来。而在凶手松手后鱼叉因为自重微微下沉,这时大动脉破裂的伤口彻底bào露,血才大量地喷流出来。”
“这段过程实际上也就几秒,对刘政来说,根本就反应不及。但如果凶手退开得及时,是可以避免溅shexing血液喷到衣服上的。”
“但这是一种最完美的假设,实际上怎么样,谁也断定不了。”
陆淼听得明白,叹了口气:“那还真的确定不了了。”
诸弯弯看他们俩都不说话,于是又开口问陆淼:“韩松把所有人都调查过了,那现在有谁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陆淼面露难色。
诸弯弯意外。
“就5个嫌疑人,再怎么说也能排除几个吧?总不可能个个都有杀刘政的动机……吧?”
陆淼苦笑。
这会儿诸弯弯是真的诧异了。
她问:“huáng宗有什么动机?”
“2015年12月6日,海guī岛居民和一批自行雇船上岸的游客发生了冲突,双方动了手,混乱中居民方的其中一人受了重伤,三日后在医院去世。那个人,就是huáng宗的父亲。”
……
诸弯弯的眼神凝了凝。
她想起了初到海guī岛上那个女人厌恶的目光,想到了那颗掉到沙子上的大白兔奶糖,还有路上那群人看向他们的目光。
她当时觉得,岛上的人对游客的到来不算欢迎,隐约有种排斥在。
但现在回想,那并不是“不算欢迎”和“排斥”,他们分明在心里大喊,滚出去。
陆淼没注意到她的走神,他还在继续念:“……完全是照法律流程走的,追责也好,赔偿也好,都没有任何问题。huáng宗和他的家人也都接受了。”
诸弯弯回过神,看向他读的那份简报:“这是哪来的资料?”
“当时出面处理这件事的就是海鸥市刑侦分局,韩松应该一下子就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