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衫和星空甲_作者:广式煲仔饭(11)

2019-01-10 广式煲仔饭

  鸣涧:[图片]

  树木又寸树:那就好!

  树木又寸树:我闪啦,拜

  岑惊鸣把手机放到一边,打开粥碗,拿勺子搅了搅。店里女孩们约着点了一锅酸菜鱼,其中一个吃着,抬头说:

  “岑哥你这两天摸鱼的频率直线上升噯,是不是找到新男票了啊!”

  另外一个跟着起哄:“对对对,岑哥不许瞒着我们!相片拿来看看嘛?”

  “切,”起头的姑娘听了拿筷子敲她手背,“你还担心岑哥能找到个丑的?我比较好奇是什么性格的受,小奶狗小狼狗还是跟你一样成熟挂的?”

  靠门边的女生不善言辞,把饭搁在桌上,竖着耳朵听她俩插科打诨,俨然也是非常关心的神情。

  岑惊鸣润润喉咙,过去她们那处抽了几张纸,才说:

  “有空学点东西,少看乱七八糟的小说,”言罢也不知想起什么,唇角一勾,“就是个挺有意思的小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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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惊鸣觉得自己的形容很贴切,因为傅千树对自己的在意根本就是小孩子式的。

  叶子恢复得快,他把药拌在粮里喂了几顿,转眼便大好起来。此时,她用爪子扒着岑惊鸣的裤腿,奶声奶气地叫唤一声,随即轻灵地跃上他的膝头。

  他把手伸进自家主子温软的皮毛里薅了薅,想到刚接她回来的时候,还只是瘦瘦小小的一团,如今也需要定期规划饮食,以免体重超标了。

  岑惊鸣爱护自己的猫,却不是个热衷于用萌宠刷屏的人。傅千树提到之后,他往回翻过,只找到若干年前,叶子三个月出头,睡得四仰八叉的一张图。

  他握着一只粉红色的肉垫,配字:以后就是一家人。

  发的动态不多,也足够傅千树翻的了。而只是潦草地翻完,也不可能在岑惊鸣刚提及,就不假思索地将它们联系起来。

  岑惊鸣把姑娘们给自己倒的糖水喝掉,穿好衣物抱起猫,到前头拉下铁皮卷门,再上了一道锁。

  他走在夜间华灯初上的风中,到露天停车场找自己那辆车开回家去。

  坐进车里,他用鸣涧的号给树木又寸树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正准备回去。

  几乎是秒回:“辛苦啦,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仍旧是一则语音,压低了音量,嘴唇贴着话筒,软软糯糯的,几乎像伏在耳边。

  岑惊鸣无声一笑,顺手把底下那个两只小猫互相拍脸的表情加进了收藏。他深深吸了口气,想以同样的方式回一句话,转念想想,还是作罢,只打了个“好”字。

  成年人的社交,讲求对分寸感的精准拿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说的又应于何时讲出口,一毫一厘把握得像实验室里用天平称取原料。如果企图和谁发展一段崭新的关系,更是强调运筹帷幄,步步为营。

  而傅千树就是小朋友,孜孜不倦地道着早安、晚安,询问下一顿打算吃什么,赶作业的间隙抱怨肚皮黏住了脊椎骨,待会一定要去尝尝食堂新推出的夜宵。他用层出不穷的各种图片逗岑惊鸣,“羞羞答答”地告诉他,自己正在看岑惊鸣朋友圈里推荐的艺术类的书,就是不大能懂。

  岑惊鸣划了几下聊天页面,才三天就很难拉回最开始的顶端了。

  ——我叫傅千树,J大计算机学院软件工程专业二年级,你呢?

  鸣涧:岑惊鸣,F大美院油画系毕业。

  ——明明刚迈过交换名字的阶段,你来我往的对话也从不超出日常范围,若是让喻宵瞥见,百分百要落个“毫无营养”的评价。

  但那种亲近实在太明显了,没遮没掩得一眼就能看破,却又止于这样一个周旋试探的水平,好像多说几个字就会吵醒什么似的。

  病来山倒,病去抽丝。但岑惊鸣还是很想快点好,至少可以恢复到与傅千树正常对话的程度。

  即便是个春风沉醉的晚上,他还是合起车窗,扭开了暖气。

  回到家。

  鸣涧:我已经到了。

  鸣涧:还在忙么?

  树木又寸树:“嗯,室友打游戏太吵,我就到图书馆赶作业啦!”

  树木又寸树:“快写完了,我很快回去。”

  岑惊鸣在车里被烘得暖熏熏的,但空调呼呼拍下来的气息中夹着浮尘,久了总让他怀疑身上也沾到了。他把猫放下来,脱去大衣,挂在旁边的人形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