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衫和星空甲_作者:广式煲仔饭(17)

2019-01-10 广式煲仔饭

  树木又寸树:我回来了!

  鸣涧:稍等。

  鸣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当成“奖励”够不够格。希望你不嫌弃。

  傅千树正想说你给什么我都会喜欢的,没来得及,岑惊鸣的图片先行一步发过来了。傅千树一点开,就像台风中心的风眼,呆滞得平平静静,实际周围早搅动起了惊涛骇浪。

  那是一张用色清新的水彩画,和傅千树早上暗搓搓研究的那些有很大的不同,他看到了自己。画面的背景作了虚化处理,图幅正中央的傅千树被描摹得十分细腻,穿着他的格子衣,手中捧着杯奶茶。那种神态栩栩如生,傅千树不记得自己有冲对方露出过那样的表情,不记得在和岑惊鸣四目相对时,有过这种落落大方、展眉弯眼的笑。

  因为他甚至是不敢直视对方的。

  这次是傅千树先发的语音邀请。

  岑惊鸣接的很快,连接一通,“她”还没讲话,先传来一声拖得老长、百转千回的又奶又细的“喵——”。

  傅千树笑得不行:“叶子这是饿了吗?”

  鸣涧:没,刚吃完给她拌的猫粮。是知道有喜欢她的人来电话了,冲你撒娇,好讨东西吃。

  傅千树无意识地抬手摸着热起来的耳朵:“那再喂一点吗?”

  鸣涧:不行,她现在需要控制食量。

  鸣涧:说了是陷阱,你还跳,这么喜欢她呢?

  也喜欢你啊!傅千树在心里大声地喊,怂乎乎地笑了两声。

  鸣涧:有觉得哪里画得不行的地方吗,我好再改。

  “没有没有,”傅千树赶忙说,“我超级喜欢!你看我都设成头像了!……哎呀,没成功吗?”

  酒店这个破网!傅千树拍了一下额头,边盘腿坐上床边手忙脚乱地又传了次。

  “好了吗好了吗。”傅千树急切地问。

  鸣涧:嗯。

  傅千树挠挠头,说:“我是真的觉得好看啦,从小到大还没人专门画过我呢——所以你不用那样问的,听上去好像我成了那种甲方什么的,虽然我是比较笨分不清女孩子的口红色号但也不至于……噯,我网断了?”

  鸣涧:我在听。

  “哦,”傅千树松口气,“你没回话,吓我一跳。”

  鸣涧:谢谢。

  “谢我干什么呀,”傅千树用手摩挲着床单上的褶皱,说,“你送我画,我谢你才对。哦还有!你发在微信的那些画,我也很喜欢,不过我很俗气,要是有人要我作比较,我就会说更喜欢我头像这一张。”

  鸣涧:为什么?

  “不是因为画的是我自己啊,你要信我!当然,可能在别人眼里是没什么说服力……”傅千树笑起来,说,“因为我感觉你创作那些画的时候没有今天这幅这么开心,甚至——我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孤独?可以的话,还是画得高兴才最好。”

  鸣涧:你又看出来了?

  傅千树以为岑惊鸣的意思是自己说错了,回头寻思,可能是有过度解读的成分在,道:“我、我乱讲的,对不起啊,我好笨。”

  鸣涧:我才笨。我听不懂什么叫黑盒法,什么又是信息隐蔽和附加策略。

  “没关系,术业有专攻嘛我可以教你——”傅千树想起下午顺手给岑惊鸣拍的幻灯片,上边确实涉及这几个名词,以为他是在问,就说。

  鸣涧:我的意思是

  鸣涧:你不笨,你很聪明。

  鸣涧:你说对了……画那些画的时候,我并不是快乐的,更进一步讲,画下来它们也是为了发泄,达到心理平衡。

  傅千树“嗯”了一声,没道别的,等着岑惊鸣。

  鸣涧:所以我才要谢谢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纯粹地想去画什么了。

  鸣涧: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不行不行,傅千树的“大男子主义”随即作祟,忙事先申明:“不,我请你才对,回S市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第一次约出去,怎么能让姑娘家买单!

  鸣涧:那就算说定了,好吗?

  傅千树左手拿手机,右手握成拳,从上往下一拉,做了个“耶”的庆祝动作。

  出息呢傅千树!

  他满面通红,在床上激动地连滚了几圈。他应了,声音软软的,在岑惊鸣听来,像一只乖巧的小狗探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