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蓝恬的回答,她扯着蓝恬的手臂将她重新带回大门处:“开门,蓝恬,开门!!开了门我们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无论她多大声去叫蓝恬,蓝天都是低着眉眼,不正眼看她,就连表qíng也变得有些隐忍。一个让人骤冷的想法再次爬上她的大脑,她自欺欺人般的甩了下脑袋,眼眶也在不知觉间变得通红,血丝密布的眼白让姜白变得无比吓人。
“蓝恬!!”
和上次一样,她被拉到一个冰冷的怀抱。
周易抱着她,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耳内:“不用叫了,她不会开门的。”
他对姜白温柔至极,大手抚上她此刻也变得寒冷的手,轻缓的摩挲。
“我叫蓝恬来是让她和你坦白一切的。”
“或者说你想再和蓝恬聊会天?”
姜白闻言,心跳漏了几拍。
周易的话像是在bī着她…
不,周易的话就是在bī着她面对现实,不只是他的话,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bī着她面对现实!!
她抬眸看了看周易,又看向蓝恬,心底里已经有了骇人的答案,但她要听,要听蓝恬说。
“蓝恬。”
或许,只是她想多了呢?
蓝恬紧咬着牙,不甘的抬头,在姜白的背后,周易毫无感qíng的眼神就像是冰冷的毒蛇,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喉咙紧涩:“我…”
咔嗒…咔嗒…咔嗒
时针还在一点一点的走动,发出一声又一声清晰清脆的响声。
蓝恬已经在说完一切后离开了,整个公寓里又剩下他们两个。
不知何时,姜白又被周易抱回了沙发上。
她近乎呆滞的眼神终于重新聚焦,脸上爬上一个完全是扯出来的笑容。
她此刻是多想笑,比任何时候都想笑,这多可笑啊,比多少笑话都要可笑啊。
“周易?”她唤他,“这就是你的目的?”
她脑海里还在不断重播着蓝恬的话。
“在我身边安cha这么多人真的那么有意思吗?”
重播着她、姜白是多么可笑。
“我是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吗?”
可笑的一直在等一个逃跑的机会。
“你要这样对我。”
可机会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到现在这样的程度,不知道你是不是满意了?”
她对上周易的眼。
“满意了吗?”她又问:“从头到尾!!全都是你!!!你满意了吗!!!!”
瞬间爆发的声音尖锐刺耳,就连姜白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耳鸣。
她推开面前的周易,力气比任何一次都要大。
身边的任何一件物品,只要她拿得起,全部都被砸毁。
玻璃落地破碎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不断回响,飞溅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周易的脚踝。姜白跨下脚,眼眶通红,眼神没有一丝杂念,机械又发泄的摧毁着身边每一件物品。她大步迈开,在脚要踩下玻璃碎片时被周易一把抱起上了二楼。
卧室门被周易反锁,她被放到地毯上。
此刻的姜白脑海里已经没有那么多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周易,去死。
她的手臂每一下挥动,都带走了一件物品,易碎的砸到地板变得破碎,坚固的被大力扔到地上,卧室几乎瞬间变得láng藉。
蓝恬,就连蓝恬,都是周易身边的人。
她的生活圈里,全都是周易的人,而这个人,不但把她关起来,还要一步步摧毁她的jīng神世界。
全部都崩塌了,全部希望都是她的妄想。她妄想着可以逃,但周易早就以她为中心织了一个比蜘蛛网还要密布,还要复杂的网。
桌面上的东西被她通通扫落在地,瓶瓶罐罐砸碎的声音比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她要迈步离开时顿了顿,往地上一片láng藉中看去,在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里,一眼就认出了那曾经装过玫瑰花的花瓶。
她想起什么。
手往脖子去,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吊坠。吊坠被大力扔到地上,无力的反弹几下后安静无声。
吊坠没有一点受损,里面那一片曾经被她呵护至极的红色花瓣更是无qíng的嘲笑着她,一切都是她自己惹得,谁要她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周易。
她拎起地上的硬物一下一下往吊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