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没有留校生?你不用值班?”骆黎嗤了一声,心中产生了些异样。母校的作息习惯她会不知道?他们?不包括他吗?这群人啊,一个顶一个的会骗人!
“你要去公司还是要去看爸爸?”殷宁果断换了话题,不等骆黎回答,又道:“上车吧,我好冷!”
“我跟你去看我爸,他非得气得再活过来!”骆黎嘲了一句,平息了言语中的qíng绪,qiáng调道:“我真的没事。”
是的,已经没事了。
“你说了可不算,”见骆黎终于看他,殷宁拉着嘴角笑了,“我们这些外人,只能力所能及,可你得有个自己人!”
“你不抢走骆骁,我好歹有个弟弟!”说起这事,骆黎就生气,明知道她不愿意见殷宁,这么重要的日子却让他来陪着,那个臭骆骁还不只一次果断丢下她,跟殷宁走了!骆黎从来没有想过,在她唯一的弟弟面前,这个毒虫居然比她这个姐姐重要,有用,可信!
“你依然有弟弟,骆黎。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有两个弟弟!可弟弟也是外人,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殷宁一点都不认为那是需要选择的题目。要和骆骁过一辈子的不是骆黎,而是他。同样,会和骆黎过一辈子的也不是骆骁。他越想越觉得得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要把这事说明白,省的骆黎依旧三天两头就哀怨万分的怼他。
虽然她总仇大苦深视他为不可逾越的敌人,可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越不过去的坎儿。
“爸爸都接受我了,你怎么还那么不开化!”
“……”骆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人,他明明像个从历史书里走出来的新派文化人,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不会拐弯!不接受他就是不开化?如果她没记错,这人是受人所托来守着她的吧,怎么成了他抱怨她了?
抢了人的都抱怨,那她这个被抢的找谁说理去?!
殷宁才不管她,继续落井下石:“你我是十几年的同学,虽然多年来既不亲近,也从来不靠近,可这十几年来都一个班的,就咱们仨。你要相信这是一种缘分!”
这算什么缘分?骆黎想起佛弥那个冤孽样,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缘分这个词竟然如此廉价了!
“再说了,就你俩那样,我想不注意你们都不行!”
“这和我无关!”骆黎喊了一声,谁要你注意!全都怪那冤孽,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蠢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掩饰的轻咳了一声,不再提这茬。
十几年来,三个人总似初见那般,她惶恐,他主导,他旁观,她流泪,他大笑,他冷眼,她动手,他承受,他偷乐。
殷宁不会真的和谁很好,进入哪个圈子,可他确实一直都在,并默默使着坏。
想到这人不会说没有用的话,她笃定道:“你这回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有啊!”殷宁大方承认,理所应当道:“他不戴婚戒,因为你还没结婚。所以你赶快!”
“……”骆黎怀疑自己会被这人怄炸,好一会儿才缓过胸中那口气,怒道:“见过bī人结婚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他不肯戴婚戒,你不反省,不找他,找我gān吗啊?跟我有屁关系!”这人可真是招骂体质,她每次都会被他气得形象尽失,拼着让人大跌眼镜她也要骂他!
“你就勉为其难,把自己嫁了呗!”殷宁才不管她怎么气,继续火上浇油。
“嫁嫁嫁,我那么忙,哪儿有时间?结婚又不是儿戏,你以为还和百年前那样,蒙着盖头送入dòng房就礼成了!”
“汉制不用盖头,没你想的那么麻烦!”殷宁道:“你那儿不是有个现成的?”
“……”谁跟你说什么盖头了!
可他说起那个现成的,骆黎一下子默了。她突然不知道殷宁到底要跟她说什么了。
殷宁从来不说废话,因为他懒得。
如果去年殷宁对她说“珍惜”,是为了让她面对自己错付的执着,那么现在他又是什么意思呢?她才不相信真的只是因为骆骁不肯戴婚戒这种小事。
“混账!”骆黎嗤了一句,“谁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哪一句是真话!”不等殷宁说话,转身上车走了。
“……”这回换殷宁叹气了,女人真麻烦,逃避又回避,就是不肯面对,一旦说中了,就跑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