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黎接到殷宁的电话时,正和佛弥一起挑戒指,玉质的戒指并不容易挑到合缘的,逛了半天时间,两人都兴致缺缺,收到电话后,他们立刻赶了过去。车子驶入那个骆黎从来没有去过的小区时,她一阵恍惚。原来骆骁离家后,就住在这么普通的小区,普通的房子里。
可骆骁很满足,也很开心。
老式的七层小楼并没有安装电梯,骆黎爬得有点累,她不太理解骆骁所说的“爬上顶楼”的幸福。这一路真的很辛苦,如果不够忍耐,不够坚持,她根本到不了顶楼。
两室的房子装修风格是古典与现代的结合,既有殷宁的气质,又融合了骆骁的喜好。吧台前的两个高脚椅被磨得光亮,显然二人经常坐在那里,佛弥说过的那个不便宜的留声机在酒柜旁边。
这里很小,却不乏温暖。
到处都是使用和实用的痕迹。看到这些琐碎的日常,骆黎似乎突然能够理解骆骁说的幸福了。
那就是家的感觉。
既不是崭新,也不是一尘不染,却窗明几净,gān净整洁。
殷宁打开门将二人让进来之后,转身坐回沙发上,那里因为他长久维持一个动作挤压,而陷下去一个不明显的凹洼。他稍侧一步,换了另一个角落继续窝着。
要说的他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二人知道他现在无心招呼,只在吧台处站着。骆黎环视了一圈,不远处的餐桌上,还散着没动过的午餐,她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
☆、第 19 章
骆骁听到声音从卧室出来,意外的看着骆黎。带着恼火扭头冲殷宁喊了一声:“咱俩的事,你让我姐来gān什么呀?”
他们真的吵架了。
骆黎很紧张。
母亲去的早,父亲并没有再娶,她和骆骁先是被放在老家,父亲的弟弟,他们的三爸家中寄养,直到公司稳定了,他们才被接来和父亲同住。可三妈并不喜欢他们姐弟二人,那段争吵不断的日子,骆黎一点都不想记得,却根深蒂固。
“还要我怎么说你才懂?”殷宁少有的急躁了,从沙发上冲了起来,被佛弥拦腰拉住,他心力jiāo瘁,道:“既然你听不明白,我就再说明白一点。”
骆黎立刻将弟弟拉到自己的身后,挡在他面前,不让骆骁继续反驳下去。骆黎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好看的孩子,她那么笑着,他们就不会对弟弟动手,而她拦住了弟弟,就能少疼一会儿。
“骆骁,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并不能在你的家属栏签字,又怎么能不告诉骆黎你正处于危险之中?”
危险之中!
骆黎猛然反应过来,对面的人是殷宁,虽然他们在吵架,殷宁却不会对她和弟弟动手,她该做的并不是只护着弟弟,这种火上浇油行为。
而殷宁已经说过了,骆骁遇袭,虽然他没有受伤,但是他认为有必要告知她,因为她是他的亲姐姐,最后的法定亲人。
殷宁怒,骆骁也怒,跳着冲骆黎的身后冲出来,喊道:“可我现在没事!”
他的反驳让殷宁克制不住,也抬高了声音:“那是因为方木,如果不是你临时有会,她来顶替你,受伤的人是你!如果她不够警觉,她因此而受伤,你又过意的去吗?”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句高过一句,争吵像是掉进牧场的火星子,不过一会儿就蹭蹭得全烧起来了。
“少说一句吧!”骆黎拽着骆骁,虽然不知道细节,可事qíng她却听明白了。殷宁担心骆骁的安全,骆骁却以并未受伤为由,拒绝他的担心。这怎么行?骆黎道:“那事你没跟殷宁说吗?”
那件事,就是从骆骁身上掉下奇怪的东西那件事,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她以为他会告诉殷宁。
“还有什么事?”殷宁简直不能相信还有他不知道的事qíng!颓然倒进沙发里。
骆黎从来没见过这么疲惫无助的殷宁。
“骆骁,我好累,那天之后我每天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事。可你一句都不说,这让我觉得心累,等你告诉我等的我更累,我好怕,怕我连替你挨一拳的机会都没有,你到底懂不懂?”
从前面那些一知半解,再到最后那一句,这会让骆黎完全听懂了,聚会那天骆骁也去了,不仅去了,他还被偷袭了。
殷宁脸上的伤,原来是那么来的。
骆骁既然知道佛弥会求婚,自然是想陪着她一起度过人生中这幸福的时刻的。可是那一天骆黎沉浸在被求婚的喜悦中,根本忘记给骆骁打电话这件事,所以他来了也不敢进去,殷宁又不舍他一个人在外面gān等,就抽空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