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公看公有理,婆说婆的道理了!
他岔道:“后来呢?”
“后来?哼!”骆黎又恨恨一哼,往后仰了一下,打了个野蛮的酒嗝。
长得好看,成绩也好的骆黎自然很快融入新集体中,她长了个子,也白回来了,可是“健壮骆黎”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乃至她温婉娇羞一点,别人都以为她生病了或者心qíng不好,又或者她又要跟弥勒佛打架了。
每每回想起那段日子,骆黎总是yù哭无泪,只恨人生不是在海滩堆沙堡,可以打散拆掉重来一遍。在家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弟弟的饮食起居,去学校还得像个大姐头一样带领一群疯丫头和男生gān仗,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童年!
她才不是什么“健壮骆黎”!
她也想像个小公主一样被人护在身后,而不是挥着拳头冲在前面啊!
所以她讨厌佛弥,这全都怪他,太会装,从一开始就占领了弱势地段,她只能逞qiáng逞qiáng再逞qiáng!可每次背地里,她都被他气的chuī胡子瞪眼睛,金豆子满天飞。
这些话对着向来被她护着的弟弟可说不出口!
骆黎不肯对骆骁说实话,只能用呵呵和冷哼来表达自己的不痛快。那段因为她不够qiáng,所以她只能在背地里哭的日子,是谁都指望不上的日子,也是让她迅速成长起来的日子。
“我们斗到初二,那年秋天发生了一件事,然后我不跟他斗了。”
“什么事?”
“我bī他救场打比赛,结果把他的胳膊撞断了。”
“……”骆骁不相信,男人的胳膊哪儿那么脆弱,一碰就断!可骆黎一脸苦闷,骆骁不能不信,“真的?”
“嗯。”
“你……在自责?”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家里养得也矜贵,在学校更是被捧在天上的人物,只有我跟他作对。要不是我bī他上场打比赛,害他受了伤,那年全能赛他肯定得奖。”想起当年的轻狂,骆黎怏怏往墙上一靠,只怪那时候太无知。
“后来他就不好好念书了,成天不知道gān些什么,不是迟到就是早退,要不是他以往表现良好,高中都没得上。”
这种事,骆骁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了,他没有这般伤过别人,就算他曾经伤过,他也不知道。所以他并不会去反省思考。思量半晌,他只挤出了一句“人各有命”这样算不上安慰的安慰话。
骆黎看着发傻的弟弟觉得好笑,这弟弟真好骗啊!她搡了他一把,嘲道:“那只是一时的qíng绪而已!”
没错,只有那么几日而已!
殷宁把佛弥的车钥匙jiāo给代驾,又把佛弥塞进后座,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也挤了进去,报了个地址后,恼火道:“你说你当年抽的什么风,非得演那出苦ròu计!”
那两人的故事,他这个旁观者一清二楚,如果说骆黎是个傻的,佛弥就是个愣的。
那些缺心眼的事这愣子当年可没少gān,偏偏他还没有自知之明,专捡幼稚的事gān个没完,疯了一样三天两头的,他不是扯她头发就是在她裙子上画画,或者瞅没有旁人的时候,给她念个占口头便宜的小文章,不停的骚扰人,而且不把人气哭誓不罢休。
活该骆黎不理他!
至于初二那年,佛弥和骆黎那一撞,他更是看得清清楚楚,死小子根本不是被骆黎撞断了胳膊,而是落地的时候,为了英雄救美而肘断了胳膊。
可骆黎哪里知道他是为乐救她。别说什么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了,她登时小脸就吓成绿色,这死小子自然也就没了捞那份功的机会了。
得不偿失,大概就是佛弥这样的!
“……”佛弥突然长长一叹,往后靠着让自己舒服点,幽道:“她打人挺疼的,而且越来越疼,我就想一石二鸟喽,哪里晓得,矫枉过正,她就此躲着我了,唉……”
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你活该!”殷宁揉着自己累酸的胳膊暗骂,死小子又装晕,让他背!他一点都不同qíng他,佛弥断胳膊住院,骆黎也请了一周的假,在殷宁看来,这两人都是闲的蛋疼,矫qíng!
“她看我不能参赛,所以她也不去比赛了。一个人躲护城河边儿哭。你说哪儿有她这样傻的,少一个竞争对手,等于多一分成功的保障啊!”佛弥不理殷宁说了什么,继续自说自话,道:“可惜了,不知道被哪个死小子拿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