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摇头:“阿姨,我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你保证不会和小风有男女之qíng?”祈雨的语气在田木娇死不承认的反抗下忽然犀利起来。
田木娇心急如焚,huáng瓜汁的吸管口早就已经被她嚼烂。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现在就和祈雨搞僵,还谈什么以后?
她终于深呼吸一口,理清了思路,抬起头来认真道:“阿姨,我并没有撒谎。我和祈风一,从高中时期就相识,并且相爱。后来他放弃了我,如今又回来了,并且住在我家对面和我成了邻居。我并没有说过什么要嫁给他,也没有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们之间的感qíng历久弥新。所以我并不能保证以后我们不会在一起。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不喜欢我,如果我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或者有哪里让您不满意,我愿意改变,也请您相信我会成长。”
祈雨始终淡淡得看着她,目光里掠过太多qíng绪,有讶异、不忍、叹惋、最后却化成一丝决然。
那一丝决然,与祈风一当初拂袖而去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不会同意的。”她说,语气淡漠却不容置疑,“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感qíng,我绝不会让小风和你在一起,田小姐,请你为了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下。如果你不愿意卷入永无宁日的婆媳纷争,也不愿意让小风活在两难的地狱里,请你离开他。”
说完,她优雅得站起身来,在桌面上留下两张鲜红色的人民币,头也不回得离开了餐厅。
田木娇坐在原地完全无力动弹。
祈雨仿佛看透了她是怎样的人,她的话轻而易举得向着她心底的软肋一剑刺下。
对,她最怕的就是奋力厮守的感qíng得不到安寝,最恐惧的就是无休止的争吵将曾经的温暖消磨殆尽。
她都说对了。
祈风一回到家里,祈雨不在,乔远心看上去似乎有些吃惊。
"哟,小风回来了啊。"
祈风一淡淡应了一声:"嗯,如姿呢?"
"在房里。"
祈风一眉间闪过一丝疑惑,敲了敲她的房门。
"进来。"
乔如姿安静得坐在房里,窗帘紧闭,桌面上的台灯被压得很低,灯光昏huáng。
她正在画画,画笔和颜料散了一地。
画板上用浓重的油墨勾勒出模糊抽象的画面,祈风一勉qiáng能分辨出那是一幅举家三口在外郊游的图画,意境却并不快乐。
画面上的糙是金huáng色的,天空是灰的,太阳被遮蔽在云层里显得毫不起眼。
那一家三口,孩子蹲在地上,母亲背对着孩子掩面,而父亲只有一个朦胧的背影,离他们很远。
因为所有的轮廓都很抽象,祈风一也只是凭着多年对她的画作的理解才猜到了这些。
"医生说你应该画一些快乐的回忆。"祈风一在乔如姿身后,语气里有一丝难掩的心疼。
"我本来是想画我们三个在一起其乐融融,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画着画着,还是变成了这样。"乔如姿扔下画笔,刷得一下将画纸从画架上撕了下来,毫不吝惜得揉成一团。
"你状态不好?"祈风一问。
"嗯?"乔如姿抬起头,目光不再jīng锐,药物虽然能控制她的胡思乱想,却让她始终jīng神萎靡,目光黯然。
"我的状态,不一直是这样么。"她扬了扬嘴角,"还算平稳吧。你怎么回来了?"
"妈说让我回来看看你。"祈风一在乔如姿身边坐下,"怎么了?药物让你很难受么?"
"没有啊。我很好。"
祈风一突然不敢说话,乔如姿的yīn晴不定他是见识过的。现在这个状态,他也无从判断会不会有什么话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经。
倒是乔如姿先开口了:"你和她,还好吗?"
祈风一抬起头,小心得观察着她的表qíng,良久才谨慎得点头:"好。"
"我觉得,祈雨去找她了。"她忽然说。
祈风一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你听到了什么?"
"前两天,家里可因为这事不太平呢。她都知道了。"乔如姿淡淡道。
祈风一立刻发现祈雨让他回家并不是因为乔如姿,其中有诈!
乔如姿见他不言语,幽幽得叹了口气:"其实,你才是病得最厉害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