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吃药,你们永远只关心我有没有吃药!”乔如姿突然起身用力推到画架,“你们gān脆把我绑起来啊,或者把我也送进jīng神病院,让我和我妈一样,天天打针吃药没有尊严受尽屈rǔ!为什么不呢?“
回国以后,持续六年的治疗功亏一篑,她的病qíng迅速卷土重来,愈发严重。
如今除了抑郁,也并发了躁狂的症状,时不时会出现破坏xing的行为。
她的bào躁来得猛烈,毫无道理,让人猝不及防。
乔远心听到动静敲门进来:“小姿,怎么又发脾气?快,把药吃了。”
他端着药杯和水的模样像极个糖心老爹。
“你别过来!”乔如姿一下子将他手中的两个杯子打落,水洒了一地。
搪瓷杯砰然落地,碎片到处都是。
乔远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挡开乔如姿的身子:“小风,快收拾!”
祈风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立刻收拾残局。
可乔如姿还是捡到了一片,她将那块锋利的碎片攥在手心里,满脸悲凉又yīn冷的笑。
“哈哈哈……“她笑着将碎片靠近自己的脖子,“你们知道的,也拦不住我的……”
“小姿!!”乔远心毫不犹豫得用力掰开她的手臂,将碎片夺了过来,也不顾自己的掌心血涌如柱。
“你这是做什么呀!”他痛心疾首得将她拥在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
乔如姿无力挣脱,gān脆安静下来,她的头搁在乔远心的肩膀上,嘴里念念有词。
“我要让他们在一起,要让他们在一起,要让他们在一起……呵呵……哈哈哈……祈雨该死,祈雨不得好死,祈雨该下地狱,祈雨不配得到安宁……“
她的语声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狂妄。
祈风一这才知道她突然转了xing子,要为他的感qíng推波助澜的真正目的。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原谅,更是发现了复仇的捷径。
乔远心在她一声声恶毒的诅咒之后终于忍不住动了手,一个掌掴将她拍倒在chuáng上。
乔如姿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她瑟瑟发抖,惊恐得四处打量,脸上却仍旧狞笑张扬。
她继续念念有词,这一回却细若蚊蝇,任何人都听不清楚。
乔远心给乔如姿的心理医生打了电话,他很快赶来为她注she了镇静剂。
了解qíng况之后他皱着眉头,大为不解:“你们确定她最近都有按时吃药吗?”
“上个月她有一次少吃了两顿,之后一直是按时按量吃的。”
医生摇头:“如果是这样,这点刺激不该引起这么大的波动。你们需要严密观察,病人有时候会存在逆反的状态,不愿意接受治疗,甚至更青睐于自己病中的样子。这样的时候,他们会做出配合的样子,却又想方设法避开治疗。”
乔远心拿出乔如姿的药盒,每一格该服下的药丸都是空的。
他想了想,拿来工具直接将乔如姿房里唯一带锁的抽屉撬开。
打开的一瞬所有人都惊呆了。
整整一个月的药量,全部散在空dàngdàng的抽屉里。
除了那些五颜六色的药丸,整个抽屉只放了一本笔记本。
没有带锁,乔远心将它拿在手里不知该不该翻开。
医生将本子接了过去打开,面色顿时更凝重了。
那不是日记,而是剪贴本,更确切得说,是发泄本。
里面贴满了祈雨的照片,以及当年那些言辞激烈充满龌龊污蔑的报导。
她用鲜红的记号笔在她的脸上画下大大的叉。
几乎每张照片下面都有一句:“贱人,去死!”
祈风一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颤抖得不受控制,闷闷得透不过气来。
他理解乔如姿的苦楚,可她这样往死里诅咒他的母亲,让他绝对无法接受!
“我先走了!”他带着一脸怒容转身,迅速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他不禁思索,他不在的时候,祈雨在这个家都过着怎样的日子?
她嫁给乔远心多年,一直以来贤惠、得体,恪守妇道,对满心怨念的乔如姿也包容体谅。
祈风一原本以为乔如姿只是无法接受祈雨,对她冷眼相看而已。却不曾想,她心底的恨早已将她变成恶魔。
乔远心给了祈雨一个家,一个让人羡妒的名分。而她却依然日日夜夜活在恶毒的诅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