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镜到底_作者:约耳(47)

  沈槐深吸了一口气。

  回头要让小予好好给自己补补。

  从姚奕家里出来后沈槐接到了任垠予的电话,他稍微有些别扭,再怎么说也是刚刚从前未婚妻那摊牌出来,姚奕最后稍显落寞地对他说“算了,反正你连我会做饭都不知道。”让他多少有些不忍。

  “今天下戏这么早?”沈槐随意问道,这才中午,而任垠予一般都要拍到晚上,中间都没什么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唔。”任垠予支吾了一下,“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沈槐坐进车里,看了看表,时间充裕,可以来顿电话粥。

  任垠予那边也没有接话,短暂的几秒里,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却突然觉得这比说什么都好。

  “我有点想你。”任垠予说。

  沈槐不自觉便笑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沉稳宠溺,却也带着一丝雀跃。

  “不是昨天才见过。”

  是啊,他可是回来的第二天就去跟姚奕摊牌了,一点儿都没给自己留退路。

  任垠予没说话,沈槐抬眼看了看窗外:“我现在姚奕家楼下。”

  “你去见她了?”

  “嗯。”

  他故意逗任垠予,任垠予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好久,才开口。

  “沈槐,我是认真的。”

  沈槐听出他的严肃,抿了抿嘴唇:“任垠予,我很久没有谈恋爱了。”

  两人互相称呼全名,好像某种不易察觉的咒语,时针似乎都变慢了。

  沈槐向前倾身,手臂枕在方向盘上,车前面有只猫,坐在草坪边缘舔爪子,沈槐看着那只猫,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涌来了自己面前,那些新鲜而细微的,一直存在于世间,但从未被自己注意到的。

  “我们谈恋爱吧。”

  他不再是那个调情高手了,不再是游刃有余的上位者了,不再是游戏人间的玩家了,被权力和金钱包裹起来的外壳碎得很轻巧,一点儿都不疼,反而让他呼吸畅快,好像某个早晨推开窗,闻到了花香。

  任垠予就是他窗外的那朵花。

  沈槐回过神来,心想真是喜欢得紧了,脑子里一茬茬的抒情,他心间酸甜,等着任垠予回话,但等了半天,那边也没声音,沈槐以为电话断了,移开手机看了一眼,明明还在通话中。

  “喂,人呢?”

  那边咔哒挂了。

  沈槐蒙了一下,猛地坐直,手肘不小心按到喇叭,车前面那只懒洋洋的猫被吓得原地起跳,凌空转身,炸着毛跑了。

  沈槐脸都黑了。

  而这边的任垠予抱着手机,满脸通红,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潘麒正好来给他送饭,进门就看到他坐在床上,跟中了邪一样。

  “予哥?”

  任垠予呆呆地望过来,潘琪觉得自己的脸抽了抽,他太受不了任垠予这一脸智障的表情了,简直形象坍塌。

  “我,”任垠予噎到一样抽了口气,“我想请假。”

  潘琪把饭菜放下,听到这话脸更抽得厉害了:“予哥,这外面新闻正乱着,你再请假,导演肯定不高兴的,到时候剧组肯定又要往外传你的坏话了。”

  任垠予不说话了,低头看看手机,特别宝贝似的摸了摸。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也没有。”

  潘麒把晚饭摆出来:“予哥,刚刚樱姐跟我说了,就停你和袁喊一天戏,晚上估计还要一起吃个饭,你脸上的伤不重,压压粉就行,戏还得赶。”

  任垠予把手机放下:“我知道了。”

  潘麒偷眼看他,犹犹豫豫地掰筷子:“予哥,你跟袁喊……发生什么了啊?”

  “没什么,不影响拍戏。”

  “我又不是担心拍戏。”潘麒嘟囔,“我是担心你得罪人,毕竟那是大前辈。”

  “怕什么,”任垠予冲潘麒笑,笑得得意又甜蜜,“我后台比他硬。”

  任垠予没好意思再给沈槐打电话,他现在一想到沈槐,耳边就要回放那句好像恋爱电影里的台词“我们谈恋爱吧”,然后就像过敏一样,浑身都红起来,心跳如鼓。

  他躺在床上翻手机里寥寥几张沈槐的照片,翻两人的聊天记录,翻着翻着就打起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