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森第一次听曹老说起曹玦的父母,不禁侧耳仔细去听。
曹老像是陷入回忆一般,眼神看着前方,眉头深深皱起,花白的头发和白色的枕头相映衬,只听他缓缓道:“他年轻气盛,家境贫寒不说,还骄傲自负,叫我如何将女儿放心jiāo给他,他自己也知道我瞧不起他,一心想在部队里立功,好在我面前表现表现,可谁知……”
说到这里,老人面露悲伤:“唉,人都没了!算了!不说这些了!”
李林森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心里一阵低落,见曹老目光流露出的悲痛之qíng,像是在怀念过去一般,不禁起身轻轻地走了出去,留下曹老一人在屋里,半晌,病房里才发出一声叹息,曹老爷子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喃喃自语:“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她们去吧!”
曹玦和李林森回去时,曹玦突然提议道:“反正你回家也不方便,不如就和我住在一起吧!你看外公都同意了,我们……”
李林森瞪了她一眼,心想,偶尔在一起住就算了,住到一起岂不是天天乱来,再说大一是不允许在校外住的,于是道:“不行,我们学校不允许的,住寝室多方便啊,不用来回跑。”
曹玦见她拒绝,不死心,继续和她商量:“那你平时放假总得有个地方住吧!例如寒假暑假什么的,到时候就住我那里,天天房子里就我一个人,也挺空的。”
李林森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第二天,医院的病房里,刘叔在和曹培启汇报:“老先生,少爷今天会公司了,上面的任职文件也签了。”
曹培启捶捶躺得有些发麻的腰,撑起拐杖,走到窗前,冷笑一声,道:“臭小子,和我斗,还不是要乖乖回来的!”
刘叔在一旁恭敬地站着,面色正常,心里却在说,老先生,难道不是您先妥协求着人家回来的吗?
等到李林森放暑假的时候,已经算是入住到曹玦家里了,她没发觉,曹玦更不会提醒。曹玦将在画廊里的工作辞了,带着顾显安一起回到曹氏,这一次,她借着曹培启上任期间出现的问题,包括各个高层的动态,一下子彻底摸清,当即旁敲侧击的清理很多人。
李林森也知道曹玦会很忙,经常看到曹玦一个人在书房一待就是大半夜,早上天不亮就去公司,还经常加班开会,不过每天晚上曹玦都会按时陪她吃晚饭,李林森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不好受,也从不打扰她。
和往常一样,这天,李林森趁着假期去赵媛的古玩店里帮忙,刚进门就看见谭晨昕老早的在那里等着,见到李林森还友好地和她打招呼,李林森却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走上前,淡定地问:“今天又来验什么石料?”
这谭晨昕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看着李林森,摇头笑道:“今天想要买一块玉。”
李林森松了口气,想这人太腼腆了,整天拿块料子让李林森来验,赵媛又是中间人,自然要出面,来来回回的数遍,李林森都快觉得他是要改行卖玉石了。
李林森道:“那就没我什么事了,这得找赵媛姐,我去帮你叫她。”
谭晨昕眼睛一亮,忙点头答应。
这是,只见楼梯口传来声音:“叫什么叫,我就在这里。”
两人一齐转头,看见赵媛缓缓地从楼梯上下来,神色倦怠,脸上带着嗔怒,像是被吵醒了一般。
谭晨昕一见赵媛,脸立刻红了,看得李林森一脸新奇,她第一次看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觉得挺新鲜。
赵媛看着谭晨昕,纤手轻轻一指:“你,给我上来!”又吩咐李林森:“你就在店里看着,有什么事再叫我。”说完不顾楼下两人愣愣的表qíng,转身上了楼。
谭晨昕脸上神色有些不安,踌躇半天,终于磨磨蹭蹭地上了楼,留下满脸问号的李林森。
谭晨昕推开门,就看见赵媛安稳地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慵懒随意,但脸上微微透着一股寒气,他走上前,坐在赵媛对面。
赵媛面色不善,冷冷道:“你又来gān什么?我都说了,以后再不接你的单,要验石,找别家。”
谭晨昕却道:“我今天不验石,来买玉石——”
“那也不行,我希望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赵媛粗鲁地打断他的话,“包括,我也不希望你再踏进我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