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坐在糙坪上,站着的那个人就显得尤其亮眼,群众的视线qíng不自禁的抓着他的背影,看到他跑到主席台上,试了试麦克风,有记忆好眼尖的人一眼便看出来那正是前两天被当成典范训斥的谢居意。
人群骚动起来。
“我叫谢居意,谢谢的谢,居然的居,有意思的意,可不是逮捕的拘役哦,来自高一16班,因为刚才拉歌比赛失败,代表16班来献歌一首。”他顿了顿,发现全场安静,食指挠了挠鼻尖,“太没默契了,为什么这么安静,兄弟们,掌声在哪里?”
十六班的同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掌声便排山倒海的发出来,谢居意笑了,昏huáng的灯光照着他的头发,闪着温柔的色泽。久未下雨,空气中扬着灰尘做布朗运动,在他身后飞舞。
“谢谢!”
他唱起杨宗纬的《初爱》:
“永远感激 你狂奔过cao场来到我眼前
阳光灿烂烫红了你双颊 温暖你笑靥
那时节huáng澄澄的落叶铺满整条街
……
想起了初爱想起最初的梦已不在
想起青chūn曾无畏无惧无所谓失败
当时看见彩虹就笑开 一无窒碍在胸怀
带你抛下课堂翻过围墙 只为了往一片大海”
谢居意的声音微微沙哑,像沉淀的酒,直接跳过变声期,一开始就成熟,他唱歌的时候会闭上眼睛,露出浅笑,嘴角的酒窝犯规,身体随着曲调晃动,就像晃dàng的青chūn。
有人用掌声给他伴奏,一开始只有零星几人,随后伴奏汇聚成海洋,直到歌曲结束,谢居意鞠躬,从台上跑下来。
“gān得漂亮啊兄弟!”前排的男生拍了他的肩膀,晃了晃。
“你们不去,我只好自告奋勇了。”谢居意笑嘻嘻。
谢居意一唱成名,这天过后,全校都知道谢居意了。
翌日晚上还没有集合前,沈默生正在路上走,结果被人拉到一旁的楼梯间,她吓了一跳,挣扎着回头看,发现是谢居意。
他看上去有些局促,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说的样子,沈默生心中一动,也不主动说话,两人也不看对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在这样封闭又随时可能来人的环境显得尤为暧昧,半晌,谢居意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你那天鞋子里垫的拿什么……能不能帮我买一包?”
沈默生:“……”
她感觉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的粉色泡泡被伤心小箭嗖嗖击破,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居意:“你说什么?”
谢居意显然知自己这话说的太唐突,问那方面的东西显得很猥琐,但军训到现在脚底板已经肿了,再这么坚持下去,过两天估计要直接请假进医院,那就太丢人了,比起来鼓起勇气问老同学这个,应该,还是可以的。
“你鞋垫里垫那个,有用没?”谢居意用求知的目光看着她。
沈默生点点头:“有。”
“我有点……嗯,你懂得吧?”谢居意用一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眼神看着沈默生,带着些许恳求,“不过我不好意思去,你能不能帮我带一包?我请你喝奶茶!”
“行……的吧,等待会下了晚间□□在小花园里等我一下。”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谢居意感动的热泪盈眶。
沈默生qiáng行挤出一抹笑,“没事,谁让咱们是老同学呢。”
晚间cao结束后,沈默生先回班里拿书包,谢居意和她前后脚进教室出教室,两人中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在小花园处谢居意等着沈默生。
沈默生在货架前逡巡,有些懊恼。
忘了问鞋子的号码了。
但其实问了也没用,卫生巾从来只有日用夜用以及超长款,谢居意别无他选,只有……超长款了。
排队结账的人很多,沈默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qíng,只好面无表qíng,快速结账出来,到楼下小花园里。
花前月下,别人恋爱,他们jiāo换。
谢居意觉得自己拿着一块烫手山芋,但对于贪图安逸的他来说,这东西确实能缓解他目前的境况。
沈默生有些盼望着谢居意出丑,但又不想他出糗,在经历各种莫名其妙的小心思后,军训迎来了最后的检阅,原本以为稀松平常永远结束不了的煎熬终于结束,还生出些恋恋不舍的qíng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