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慢了半拍,回答得有些勉qiáng。
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陆深谙有些无奈哄道:“喝不喝奶茶?”
“不喝。”阮软笑着拒绝他,把手里水杯举了举故作轻松:“我就喜欢喝白开水。”
陆深谙把手中笔放下,仔细观察她的神色低声道:“阮软,萧章的病假只到下个星期一。”
她脸依旧是侧着看外面没动静,握着水杯的手僵了僵笑道:“是吗?”
“是。”
“班长,下个星期会不会下雪啊?”她突然转头格外认真的问他,一双圆圆眼像讨好人的小京巴。
“得看天气。”陆深谙回答得客观公正。
“喔~”她垂了眼角,看起来格外委屈。
“但是老天爷也很重要。”陆深谙忍不住补充。
“那我得好好祈祷祈祷。”她嘀咕着转回身子把脸贴在桌上。
看着她的背影,陆深谙失笑,老天爷,你听得到吗?
星期一。
第一节课快上的时候,阮软看到萧章叼着半根油条,手里端着豆浆猫腰进来时,阮软觉得老天爷是站她这边的。
心里波涛汹涌,面依旧愣着上还没做出表qíng。
萧章一脸贱兮兮的模样,脸扬得老高,把怀里的bào走漫画往桌上一拍嚣张跋扈的样儿:“怎么?思念姐成狂了?”
“得了吧你。”阮软飞快地顶了一句,顺手拿过她桌上的水杯,起身帮她到热水去。
饮水机的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到了一半,阮软听道一个坐窗户边的同学惊喜的喊了一声:“呀,下雪了。”
把水杯盖子盖好,抬眼看了看窗户外面细细的雪,心里格外愉快,老天爷他真的好好啊。
萧章看着不远处抱着她水杯发呆的傻妞,敲了敲陆深谙的桌子:“谢了。”
陆深谙也顺着她看过去,看到那人扬起来的嘴角低声道:“不用。”
“喔,也是,自己家的媳妇儿嘛。”
“嗯”陆深谙应了声,老天爷确实是站在她这边的。
前两天老天爷给萧章发了短信。
【平安夜我和阮软接吻了。】
【听说十四班班花昨天给遥胥告白。】
拖老天爷的福,萧章反应很迅速,阮软和陆深谙明显是一对,那就没遥胥什么事。她一天不在学校,就有小妖jīng想不排队跳过她先上位。
所以她来学校了。
近水楼台还先得月呢,她萧章房间窗户一打开就是遥胥家窗户,这么近她爬墙也够了。
阮软回来见到两人意味深长的笑容,觉得有点毛毛的,把水杯一放自己开始背单词。
期末考试来得不急不躁的。
好像昨天还在吃苹果大笑,今天就坐在考场中了。
窗户外面的雪下得有点大,没关紧的fèng隙里飘进来细细的雪花。落在桌上呵两口气就成了小小的水珠。
阮软把2b铅笔拿出来,按了按慢慢地涂着答题卡,卷子她已经做完了,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早。这是最后一场英语,考完了就可以整理东西回家了。
搁下笔,阮软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出神。今年过年她是不是也不会回奶奶家。
想想好多年没回老家过年了,每次chūn节,爸爸妈妈都在家,但家里安静得可以听到楼梯里的行人咳嗽声。
她有点想奶奶了,好像是她小学的某一年,爸爸妈妈突然把她送到奶奶家在乡下念了一整年书。
其实她很喜欢那里。
喜欢弯弯曲曲的小河,喜欢和那里的小孩子一起挖泥巴,吃煮毛豆煮花生。喜欢奶奶一边给她扇风一边给她赶蚊子。
她只记得这么多了,后来她就被接回来了。走那天她好像穿了一条小裙子,她想抱走奶奶给她做的那个绿豆小枕头,但被爸爸放回去了,门前河里的大白鹅一直在扑腾翅膀叫。
爸爸给在后屋做饭的奶奶说了什么就带她走了,奶奶一直没来前屋送她。后来她匆匆忙忙就坐上车走了,连凉在桌上的绿豆汤也没喝。
那些事就那么没有被提及了,尘封在某个角落里如同不曾发生。
可是和爸爸妈妈呆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发思念那些时候,越发不想再和他们呆在一起。
她不止一次想过,要是他们没有接她回来多好啊。
jiāo卷铃声把阮软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