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金?”
章妍脑子转了个圈,注意力被这个新的问题吸引,不由得挑眉看过去。
“是,租金。我想要租下您之前提过的店铺,租一年。”
章妍一想,这算是迂回战术?她倒要和小姑娘过过招:
“小姑娘,我也不跟聪明人兜圈子了,你敢跟我提租金这回事,就没想过我会狮子大开口?”
“您尽管提,过高的租金带来的后续繁杂的物价局调查过程是您不愿意接受的,所以我猜您的定价一定是较为合理的。”
孟婂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有点没底,她虽然这几年在攒着钱,靠着大学学的点儿知识和实习经验做了一些投资理财,她的同学去创业的时候她也投过一些资金,现在那家公司都上市了她也算是有一些基础财富,但是面对章妍,她那点儿就是牛毛一般不值一提了。
“那可就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定价向来是不讲理,你能出多少钱我管不着,但是这家店铺我以公司的名义购买,它应该是为我公司创造价值的……。”
“租给我同样可以实现给你们公司创造利润呀。”
“不仅是租金上的利润价值,还有更多的物质价值,租给你只能实现你个人财富的创造,能懂我的意思吗?”
章妍化解了孟婂的打断,小姑娘一时间被噎住说不上话,章妍又挑衅地说了句:
“租给你,如果林以安能回公司上班,倒算是为公司创造其他价值了,如果能达到这个效果也不错。”
话说至此,章妍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或者说你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回锐新酒业,那你替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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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婂乘出租车回家的路上觉得自己还有点恍惚,不仅是因为自己这点儿见识被老油条压得死死的,更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签下的合约。
章妍开出的条件是让孟婂进入锐新酒业打工一年,不发任何工资,以抵酒吧的一年房租。
看上去像是孟婂赚了的的金钱jiāo换,实际上并不是。
孟婂完全夹在了林以安和章妍两个人之间,对于章妍来讲,一年相当于一个卖身契,自己可以随意被人使唤,同时进到锐新酒业相当于公司的太子爷是自己的男朋友,身份存在不对等,关系很难维持住,对于林以安来讲,她完全没跟林以安商量就给自己卖了,会让林以安误解什么,会不会让他觉得她和他母亲是同一阵营的了,她不知道……
她只是不想再见林以安毫无神采地奔波了。
值得么?孟婂不知道。
当场拟的合约,当场签的字,章妍没给她任何反悔的空间和余地。
但是她老谋深算的眼神总让孟婂自己觉得好像是走错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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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的早出晚归,以至于林以安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孟婂已经朝九晚六的上了三天班了。
孟婂下班后换下正装正在捏自己的脖子,然后才看到坐在沙发上深色不明的林以安。
孟婂上班上的很玄乎,她以为她是要去替林以安堵枪口,理应是去受尽办公室霸凌才对,结果章妍好像还真是那种奉行“创造价值高于一切”的人,给孟婂直接安进了营销部。
传统的商业公司,缓慢地接受新媒体和互联网的冲击,不得不做出相应的反应以顺应时代,这也恰恰是孟婂经验丰富的。
锐新酒业的工作压力也是不小的,工作时间内qiáng度很大,所以孟婂虽然没有被欺凌,但是也被工作压榨的累得不行。
所以林以安以一种质询的眼神看向孟婂的时候,她眼中还噙着困意,丝毫没察觉到男人目光中的危险。
于是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让男人知道一切、现场编一个能圆谎的理由、堂而皇之地说出:
“啊,不给你添压力,找了一个坐班的工作,你进展如何了?”
的时候,孟婂都没察觉到自己额角渗出的汗,而这一切其实林以安都看在了眼里。
林以安没细究什么,他也确实没理由问什么,因为他们二人相处除了住在一起之外没什么经济上的瓜葛,各挣各的,工作上从来不过问。
你不愿意挑明,我也不会bī问。
不去细究也不代表什么都不明白。第二天上午林以安便造访了锐新酒业,隔着厚玻璃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小隔间桌前敲着电脑的孟婂,心下了然,转了一圈闯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章妍开完一个会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自己儿子坐在沙发上,不由得勾起唇角。
“看来你们关系也没那么牢固,这都周五了你才找过来,也算是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