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雨谖也疑惑:好好的怎么就要换座位呢?而且这样仓促。难道余老师是受了什么刺激?莫非是与傅雅
的大闹有关?一种不安的感觉又隐隐涌上心头。
凌霜还没有进来。她今早怎么也进来得这样迟?不会是又迷上了什么新玩意儿,给绊住了吧。不知怎么的突然这样盼她快点来,也许是因为很快要换座位,两人同桌的时间剩下不多了;也许是因为心里对未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之,她心里此刻的不安感让她有些压抑,总觉得好像要失去什么东西。
正想着,凌霜抱着一堆东西进来了。她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竟全是些作画的工具,诸如素描本、水彩、铅笔等等。
“开工咯!”凌霜眉飞色舞地,“戚雨谖,我又有了一个大计划,这次你可不能再推脱哦!”
戚雨谖吃惊地瞪大眼,“你是指让我画画?那你又打错主意啦,素描、油画、水彩画我哪一样都不行的!”
凌霜不置信地说:“你就别再谦虚了!你说你没看《花环夫人》我相信,说不会画画我却不会相信!你敢说你没画画功底?”
戚雨谖只好说:“我只是小学和初中时画过素描,那都是信手涂鸦,又没有经过专业培训。水彩画也是画得四不像,油画更是一窍不通。”
“你呀,永远那么谦虚!”凌霜睨了戚雨谖一眼,“行,你就画一幅素描。不过让我先画一幅!”
戚雨谖笑着看着凌霜煞有介事的样子。
“画什么呢?”凌霜握着铅笔思索着,随即眼睛一亮,“对了,画你最喜欢的,林黛玉!”
戚雨谖说:“林黛玉画得人多了,无非是画得纤弱病态,有画荷锄葬花的,有画chūn睡的,有画焚稿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画出什么新意来!”
“你且等着瞧吧!”凌霜嗔笑道,“只会跟我贫嘴,有这个功夫,也要想想你要画什么才是!”
戚雨谖双手撑双颊,看着窗外,默默在心里筹划着。凌霜已经开始动笔了。
到了午饭时间,凌霜果然给戚雨谖展示她画的黛玉葬花。戚雨谖放在眼前细看——整体是极好的,场景也很协调,人物远看是极美的。然而近看之下,凌霜笔下的黛玉少了几分纤弱,多了几分英气,不像葬花的黛玉,倒像一个负剑的侠女。
戚雨谖笑谑道:“下笔粗淡轻重也是素描的一大讲究,瞧这眉宇之间,裙带线条,还有这扛锄头的样子,线条这么粗直硬朗,不像多愁多病的潇湘妃子,倒像是个行走江湖的女侠!果然有新意!”
凌霜吃惊地:“真的吗?我竟然把林黛玉画成了女侠,不该不该!”
“这就是你的新意所在了,”凌霜忙笑着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须教自我胸中出,切忌随人脚后行',你不循常路,可赞可赞!”说完不禁掩口一笑。
凌霜把铅笔往戚雨谖桌上一推,笑道:“别尽说笑了,轮到你画了!”
戚雨谖心中已有了主意,她收好工具,说:“咱们呀,还是先去吃饭吧,我都饿扁了!饭后我就开始画,下午上课之前一定jiāo给你一幅完整的画就是了。”
“也不用那么急,我又没催你!”凌霜说,“你想什么时候画都可以啊,明天后天开始也不迟呢!反正时间还多着呢,我们慢慢谈论。”
戚雨谖说:“你没有催,却有旁的人和事催啊!谁知到了明天又是什么光景!”
“你想多了,明天还不是这个光景嘛!”凌霜笑着摇摇头,“对了,今天周日,你要在外面吃吗?”
戚雨谖点点头,目光却仿佛已飞到了通向校门的那条林yīn小道,那里有余少柏在走着。
“那我们走咯!”凌霜说完,喊上钟音。她喜欢和钟音一起在学校食堂吃饭。
正在这时,骆嘉突然跑过来,愣愣地看着戚雨谖,仿佛一个闯了祸的孩子。
凌霜闻言扭头,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看着二人。
“怎么了,骆嘉?”戚雨谖忙问。
骆嘉红着脸说:“我把你写的你的□□号弄丢了,那个纸条太小了,我一不小心就弄不见了。问陶陶,他又不告诉我……我今天下午放假时就去加你,麻烦你再写一次好吗?”
戚雨谖说:“下午才一节课的假,你也要去网吧吗?你既然能做到将手机留在家里,为的是能全身心学习,那么网吧也是要割弃的!至于□□,它不过是一个联系方式,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你有空了,问了陶景然再加也不迟,他应该不会不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