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雨谖垂首道,这一刻眼泪又开始在眼睛里打转儿。
余少柏倾身对戚雨谖说:“关键时刻,更要照顾好自己。”
这时他和她的距离不到五厘米,戚雨谖能感受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和气息。心如平原走马,易放难收。
目送余少柏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戚雨谖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随即,她回过神来,埋头更加认真的学习。
☆、第十五章
chūn日融融,响晴的天。天气总算是又暖和了起来。南国的小城,倒chūn寒来得快去得也快。
暖风chuī得游人醉。这时节,登一趟栖霞山,或绕一圈玄武湖,必定要汗流浃背,有如夏日了。
戚雨谖的病,却又是一拖半个月,至四月末,才完全好了。无疑,她又熬过了一段艰难的时期。
不过在她看来,身体的病总是能够承受的,可以医治;一旦有了心病,却是神仙也难医,比任何身体上的痛苦都煎熬人。若身心俱疲,那便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好在这一次,心里的愉悦,让戚雨谖的病并没有很大的影响她的学习。“带病上课”这一好学生形象,让连成凡等几个平日里不服气、背地里中伤戚雨谖的同学,也内敛了许多。
戚雨谖只觉学习上越来越有动力了。心qíng的愉悦,来自于余少柏这段日子以来恢复了对她的好,甚至比从前更好。
但愿,可以一直这样走到高结束。如果可以,还可以更久,甚至一辈子。
模拟考试,由之前的每月一次,变成了现在的每周一次。也就是说,大家要不断地面临“考试—看成绩—改试卷—总结”模式的生活,不断地在考试的成与败中沉浮。
五月初。高考倒计时一个月。余老师和班长组织了最后一次座位调换。
“就让我最后任xing一次吧。”戚雨谖心想道。她跟陶景然提出请求,自愿坐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
陶景然拿不定主意,让戚雨谖去跟余老师说。
戚雨谖走进办公室时,余少柏正在埋头认真的批改试卷,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戚雨谖默默地站在一旁,凝视着他。
“余老师,”她轻声唤道。
余少柏闻声抬起头,看见戚雨谖,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嗯,什么事?”
“这次换座位,我想坐第四组最后一排。”
余少柏愣了一下。他打开电脑,让戚雨谖看座位表,“这次我是安排你坐二组第一排的。”
二组第一排,前面是老师的讲桌,头顶是电风扇,后桌是钟音。真是个风水宝地!若换了别人,一定是求之不得。
戚雨谖咬了咬牙,仍然说:“余老师,我还是想坐最后一排。”
余少柏抬头看着戚雨谖。他一只手放在卷子上,一只手拨弄着鼠标,沉吟不语。戚雨谖耐心的等待他说话。
“好吧,既然你坚持。”余少柏声音有些沙哑,“你确定想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换座位,以后后悔的话,我也不好再单独给你换的,同学们会有意见……”
“不会后悔。”戚雨谖轻轻打断他,语气坚定的说。
余少柏不再说什么,低头继续批改试卷,脸色yīn晴不定。
戚雨谖瞥了余少柏一眼,转身轻轻离开,带上门出去了。
当晚,陶景然带领大家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换座位。戚雨谖如愿坐了四组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同桌是刘可,一个清秀沉静的女孩。因为复读班学习紧张,所以尽管同学快一年了,戚雨谖和刘可彼此却还不熟悉。
座位安顿好后,戚雨谖和刘可不约而同地相视礼貌的一笑。
“你这个座位真好!”刘可满脸羡慕的说。
戚雨谖意外地:“你也这么觉得呀?”她知道在一般人眼里,最后一排、角落、靠墙靠窗,这些都是差座位的判断标准。
“当然好呀!”刘可由衷的说,“你看,你左边是窗户,又明朗视野又开阔;后面没有人坐,多宽敞呀,而且后面的两张空桌子你可以随便用,我们现在书啊试卷啊满天飞,你不愁没地方放它们了!”
戚雨谖欣慰的一笑:“跟我想的一样。”
刘可无比虔诚地:“戚雨谖,跟着你,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相信我!”
“哪里,你学习一直很认真呀,我都自叹不如。”戚雨谖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