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话,如良药苦口,自是为她好。然而戚雨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也许这许多年来自己心里需要的是一个“看病的人”,而不是一个“治病的人”。
“那,那个女孩,是怎么样的xing格呢?如你所喜欢的,明快慡朗?”戚雨谖忍不住问。
缪风轩微愣,“你知道她?”
戚雨谖笑而不答。
缪风轩说:“她,既不敏感,也不慡朗,只是温婉沉静,就像我第一次见你,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一样。”
戚雨谖淡淡一笑,点头道:“我明白了。”
缪风轩正想再说什么,语文老师走进教室,开始给大家发试卷,她告诉大家,从这一周起,每一周都要做一套测验卷,看课外书的时间要取消或缩短。
对于这样的消息,戚雨谖见怪不怪。在这个应试教育泛滥的省立高级中学里,数学英语甚至文综理综这些科目晚自习一向都是做试卷,语文又能“独善其身”多久呢。
于是换座位的前夕,时光就在做一份语文试卷中度过了。
不过第二天上午因为急着讲上周做的一份数学试卷,张仲有老师把上午的自习课与下午的数学课调换了。如此一来,换座位便要等到下午的自习课时间了。
本该是开开心心的值得珍惜的一个上午,还是被这份数学试卷破坏了心qíng。不拘小节的张仲有老师在全班面前念了所有同学的分数,不留任何同学一丝qíng面与隐私。
缪风轩122分,许惠美105分,郭淳夕118分。独独自己,拿不出手的85分。心里不愿意做这种对比,明明知道这样的对比只会让自己心里更不好受,戚雨谖的脑海里还是忍不住不停地回dàng着这几个数字。
张仲有老师在全班面前表扬了缪风轩。原因是这样一份偏难的试卷他能考这样好的分数。
他是老师眼中拔尖的高材生,是同学们眼中优秀负责的数学课代表。戚雨谖偷暼了一眼已被自己揉成一团的卷子,又看了一眼缪风轩缪风轩,仿佛在看一个与她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不止缪风轩,连许惠美,郭淳夕,也是她觉得羞于面对的。想着,不觉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
缪风轩停下笔,凝视着戚雨谖,柔声问:“怎么哭了?”
戚雨谖别过脸,拭了泪,没有答言。
缪风轩想了想,拿出那个“一朵一果”的本子,在上面写了一句话,递给戚雨谖。
轩:一切才刚开始。
谖:可是一开始我就失败了,以后的路,更不知如何,也没有勇气。
轩:谁的开始是一帆风顺的?我也有你所不知道的过去。只是你没有看到我的眼泪。
谖:你也会流泪?
轩:我的初中最初是在家乡的一所普通的中学读,家乡虽然偏僻落后,我却过得快乐自在。升初二时,爸爸因为我的期末考试成绩不如他意,一气之下,把我送到了省城一所小有名气的初中就读。后来的这两年里,我远离家乡和亲人,离开了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离开了一起长大的那个女孩,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求学。成绩基础不如同学们,我只能咬牙追赶。终于考上了这个所谓的重点高中,然而,得失之间,早已没有勇气去计算了。
谖:我今日的处境,和你当初有什么两样呢!
轩:所以我才想要守护你,不想你像当初的我一样孤立无援。
谖:谢谢!我会努力的,不会被打败。
轩:那就好。擦gān眼泪,好好看自己的卷子吧。好好改错,有不懂的问我。
谖:嗯
本子上的对话到此为止。缪风轩收好本子。接着投入学习之中。戚雨谖也开始认真的进行试卷改错和分析。
座位终究是如期换了。下午第三节课,班主任没有到场,大家在老好人班长纪明阳的带领下开始换座位。拖拖拉拉,吵吵嚷嚷,一节课快下了大家都还没有就绪。
混乱中,戚雨谖埋头默然整理着书本,许惠美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你瞧,施盈盈多霸道,她跟班长要求还跟潘采莹同桌!”
“你的新同桌已经把座位搬过去了,你还不动?”
“糟糕,施盈盈和潘采莹竟然坐你前桌!”
“唉,你的新同桌跟我的新同桌一样,也是一张扑克脸!”
许惠美冷眼旁观着别人换座位的qíng景,说了这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