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到底在干什麽!
池觅不由想起这几天公司上上下下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那个国际超模,叫温子舟的青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远远见到过,身边总是围了一堆谄媚的模特或者高层,但是神情倒不跋扈,相反很是温良。
而关於温子舟和凭昆然之间的那些破事儿,来龙去脉也总有人来他耳边给他嚼清楚,不少人都知道他跟凭昆然在一块,现在却都拿看好戏的眼光盯著他。
搞得他竟然也沈不住气,跑去质问男人,怨妇一样。
池觅伸手抓了抓头发,卷曲的黑发全拢在头顶,他把自己也摔进沙发里。
温子舟曾经被逼到自杀,哪怕是这样,凭昆然也不愿意放手。但是自己当初只是使了些手段,凭昆然差点就连他的面都不想见了,转眼就搂著别人堂而皇之来看自己的走秀。
跟本就没法比的。
就算凭昆然是认真在跟他交往,但是初衷一点儿不认真,现在还冒出个温子舟,就算这样的想法太婆妈,池觅也难以停止,凭昆然会离开自己的猜测。
他长那麽大,第一次知道妒忌是怎麽回事儿,心里被细致地撕扯一样,束手无策,却又不甘心忍著疼。
他没想到会有人让他疼。
可那是凭昆然,他喜欢他。
池觅觉得有些惶然无措,他从未经历过感情,头一次就栽在了凭昆然这样一个前科无数的人身上,如果对方喜欢的是别人,他幼稚简单的感情又该往哪儿放呢?
他已经够努力了,为了不订婚不被家里控制,凭昆然根本不知道他在为此做些什麽。
如果凭昆然跟别人在一起的话。
他不会放过他的。
“!!”
房门突然被撞响,池觅忙起身开门,凭昆然就这麽从外面倒了进来。
池觅被吓了一跳,忙弯腰去查看对方。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池觅把明显烂醉如泥的男人从地上架起来,拍了拍对方红透的脸。
“喂,你去哪儿了?”
凭昆然动了动嘴唇,听不清说什麽,池觅把耳朵凑了过去。
“子舟……”
池觅的脸冷了下来。
男人大概是觉得热,开始在池觅怀里挣扎,嘴里却还嘟囔著那两个字,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池觅把他架到床上去,脱了鞋袜外套,男人觉得舒服了,就抱著被子睡了过去。
池觅站在床边,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凭昆然的修长的腿露在被子外面,毫不自知地享受著抛却烦恼的酒醉的梦境,池觅突然觉得难以忍受,他伸手一把掀开了凭昆然的被子。
“你他妈看著我!”他狠狠捏住男人的下巴,对方被迫睁开眼睛,神色却还是一片迷蒙。
“凭昆然,我算什麽?!你想著别人为什麽还要来招惹我?!”
男人被摇晃得更加懵懂,只是强撑著睁大眼睛去看对面的人,识别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池觅?”
池觅不知道为什麽,凭昆然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竟然也会让他恼火起来,而刚刚低柔的嗓音叫著“子舟”的那个人,他想杀了他。
怒火已经完全盖过了那绵软的妒忌,他咬住的凭昆然的嘴唇。
“唔!”血腥味迅速在口腔里蔓延。
接下来他好像完全被操控了,凭昆然在他身下扑腾挣扎,但是被酒精麻痹的四肢对於池觅来说简直构不成障碍,脑子里只有“让他完全属於我”的念头,所以连凭昆然什麽时候清醒过来,什麽时候埋在被子里呜咽,他都完全记不起来了。
只有在那被撕裂的甬道里顶撞,才能缓解胸口里突突跳动仿佛灼烧一般的疼痛。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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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你说你会喜欢我一辈子。
还有效么?
少年被割开的手腕搭在浴盆边沿,眼睛里是凄哀的水雾。
凭昆然蓦地睁开眼睛,熟悉的卧室顶灯出现在视野里,余悸未消的胸口还难以克制地起伏著,他躺著缓了一下才平静下来。这一刻都想笑出声,为什麽现在还会做那种血淋淋的梦?何况当年温子舟自杀根本就是想要摆脱他。
既然曾经那麽果决,为什麽还要回来找他兑现承诺呢?
那种承诺早就应该过期了吧,明明是你先……你先走的。
凭昆然闭了下眼,想坐起身来,但是才一动作,身後的伤口就传来异常鲜明的痛楚,他懵了一秒,前一晚支离破碎的画面才迅速地涌进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