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直没醒吗?”
“中间醒过一次,大概是麻醉的关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并没有清醒的意识。”
“你还好吗?回家休息一会吧,我来照看。”
“我不想走,我不安心。”
“那我去給租一张看护专用的chuáng,你小躺一会儿。”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忘了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乐晖不由自主地移步,碰着了chuáng边的栏杆,那突兀的声响一下子吸引来两人的目光。
“你怎么……?”耀这才看明白。
“你出来。”说罢,乐晖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隐约有争吵的声音,但那争吵的内容是模糊的,乔惠惠身心俱疲,只当是充耳不闻,懒得理会。
过了不多久,小菲醒了,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惠惠姐。”
“醒了,你醒了。”乔惠惠喜出望外,夺出病房,顾不得正争得面红耳赤的二人,大喊道,“小菲醒了,去喊医生!”
随着小菲的醒来,乐晖和耀的争执戛然而止。非但如此,他俩还默契地成了轮值“看护”。为病人着想,也替自己省心,乔惠惠倒乐于看到这样的局面。唯一为难的是,有两个外人在场,乔惠惠总没有和姐妹大话知心的时刻。
……
☆、十五
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斜she了小半个屋子,让细小的尘埃也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乔惠惠打量着孱弱不堪的小菲,关切地问道,“身体感觉如何?”
“恩。”小菲没有正面回答,点了点头。
“你知道……林胜到底gān什么去了?你这几乎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却连个人影儿也不见,这……叫什么话。”纵然对林胜有千百个不满,但在小菲面前,乔惠惠的措辞还是谨慎的。
“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们不是两口子吗?”
“虽说办了酒席,但终究也不是合法的夫妻,他不常过来,只是偶尔到我这儿落脚。”
“那你怀孕这几个月,他也没有陪着你?!”
“来得倒是比从前勤了一些,但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小菲说话的声音低沉,像是一晃就老了好几岁。
“你……”乔惠惠悲戚地看着小菲,“你这叫什么日子!”依然不是苛责的话,说完,眼泪夺眶而出。
小菲伸手拉住了乔惠惠的手,“惠惠姐,我不委屈。我和他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眼下这事,也不怪他,只怪我自己不争气。还幻想着能給他生一个儿子,想着,有了儿子,我这后半辈子就真的不用愁了……”那言语中透露出的无奈与伤感,让乔惠惠更是心头一酸,身子上前一倾,紧紧地搂住了小菲。
“惠惠姐,谢谢你,我欠你的qíng太多了。”
“别这么说,我拿你当我的亲姐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
门被推开,耀正提着一大包东西傻呵呵地站在那儿。
“我要的东西,哪来这么多,你这提的都是什么啊?!”乔惠惠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一包是我从你住处拿来的,这些,都是我自作主张买的,吃的,用的都有,你看。”耀进来后,便一直在屋内打量。
“你找什么呢。”
“小菲呢?”
“在睡。……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说什么钱不钱的,这些都是我替林哥买給小菲的。”
“耀哥,你跟我说句实话,林哥真的在澳大利亚吗?还是,你有事qíng瞒着我?”乔惠惠凝神望着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了澳大利亚,不过……”耀的神qíng凝重,像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天,林哥到酒吧来,把所有人都支走了,连生意也不让我做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喝到深夜才让我送他回去,回去的一路上我就听见他反复在说一句话,‘终于找到你了’……我在想,是不是找到那个人了。”
“谁?!”
“巴拉克以前的老板。”
“林胜之前的qíng人?!”乔惠惠几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