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了,今年新chūn,我回乔家沟拜年,竟没有看见你。”
“毕业以来,一直没找份像样的工作,回去了,三姑六婆的询问,我可经不住,索xing就不回了。”
“找份满意的工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年还是得过,今年chūn节我还会回去,希望到时,和你一起到沟里走走看看。”
“再说吧。”
☆、五
打完点滴后,乔惠惠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匆匆办理了出院手续。守护一旁的兴义始终没有离开,最后,还坚持要送乔惠惠回去。
站在小区楼下,乔惠惠说,“小哥哥,我家就在楼上,你回去吧。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兴义没有随即离开,“走吧,送你上去。”
除耀之外,他是第二个看到自己闺房的男人。乔惠惠竟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说:“屋子里太乱,你可别笑话。”环顾四周后,再回头看乔惠惠,兴义的眼中似泛着泪光,那感觉奇妙极了,“你怎么了?”乔惠惠问。
“没怎么”,兴义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你一直住这里吗?”
“对啊,因为租金很便宜。”
“惠惠,我这几年摸爬滚打的,攒了一些本钱,眼下,开了一家小公司,规模不大,但收益还可以。如果……如果你不介意,gān脆来我公司上班吧。”
“你的公司?我……”那突如其来的邀约,让乔惠惠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等哪天你空了,来我公司看看,了解一下再说。”
“那……好吧。”
送走了兴义,刚回到卧室,便接到了耀哥的电话,“你今天迟到了啊,堵车还是怎么的?“我今天人不舒服,暂请一天假。工资该怎么扣就怎么扣吧。”“瞧你说得,我是那种人吗?你就好好休息吧,等我忙完就过来找你。”
药物的作用,挂完电话的乔惠惠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回到了乔家沟,那时候的乔家沟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条沟,沟涧两旁栽种着各种农作物,上地里劳作的人们,多是叔啊婶的,个个亲近得如家人一般。视线转瞬来到了河边,一个小男孩正聚jīng会神地掰着一块大石头,一个女孩在旁边小声地问:“真的有螃蟹吗?是大螃蟹吗?肚子里有崽儿吗?”……那女童的声音如天边的云彩,一片一片,飘过了往昔,飘扬至今日,怎么也挥之不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将乔惠惠从梦中惊醒,打开门一看,“耀哥,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了吗,忙完就来看你。”
“噢。进来吧。”
屋子里的灯光异常昏暗,耀进门后不过两三步,便被凳子给绊了一下,乔惠惠伸手去扶,没有扶住,耀不由地打了一个踉跄,“你小心!”
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耀刚一坐下,便又起身了,从凳子上捡起一张名片来,似不经意地问道,“张兴义……谁啊?”乔惠惠伸手,将名片拿了回来,说:“昨晚,你带进休息室的那位啊!”
“他?”耀有点意外,“跟客人有私jiāo了?”
“他哪里算什么客人,我们都认识快十几年了。”
“呵呵,我倒是成人之美了。”
“少来!老友重逢,彼此留个电话,人之常qíng嘛,哪有什么美不美的?”乔惠惠说得理直气壮,“不过……”
“不过什么?”
“他想让我去他公司上班,我……我正在考虑呢。”
“也对,你一个大学生,总不能老混夜场吧!去吧,没什么可考虑的。”耀的表qíng有些不自然,但话语是通qíng达理的,“你今晚没来,怕不是身体不舒服,是想辞职了吧?”
“如果打算去公司上班的话,辞职是肯定的,不过,……我还没有决定。”
“你什么时候能决定?…”
“再说吧。”
关于辞职的事,他俩没有深究下去,接下来便是平日的闲话,直到深夜12点,耀哥才起身走人,乔惠惠问,“还回酒吧去吗?”耀点头。
“少喝一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