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玉梅从来也没劝过顾力qiáng。现在反而又把顾力qiáng拿出来胁迫安雪。
这要放在从前,安雪就算心里不愿意,多少也会妥协软化了。
可现在倒好,安雪冷着脸看着她,冷淡地说道:
“高朗犯了罪,理应受罚。就算我父亲来,我也不会改口!陈阿姨,天晚了,您早点回去吧。对了,以后,也不劳烦您帮我张罗对象了。您随便介绍来一个青年才俊,都动刀动枪的,还脚踩两条船,我可真承受不起!”
“你……”陈玉梅没想到安雪居然有胆顶撞她。她一侧头,刚好看见陈振了。于是冷笑道:
“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硬气了?原来是找到依靠了?好么,你不要我给你介绍的高富帅,倒找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这方面你和你妈妈还真都是一样的喜好呢。”
说着,她又用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陈振。甚至一脸鄙夷地看了看陈振身上,又脏又旧的运动服和球鞋。
原本安雪还耐着心思跟她周旋,一听她攀扯陈振,顿时就不能忍了。
“你又不是疯狗,何必抓个人就乱咬一气呢?陈先生只是我的邻居,他招你惹你了,你就这样胡乱扣帽子。你要骂只管骂我,关别人什么事呀?”
陈玉梅见安雪这么护着那姓陈的,顿时就抓到了她弱点,又讽刺道:“看来你跟这位陈先生已经很熟悉了。那他知道你妈做的那些事么?他知道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么?”
安雪果然受不了这个,一时间刚刚的气势全散了。她缓缓地低下头,看向地面。
陈玉梅心中暗自得意,又继续说道:“安雪,你想谈对象,怎么也得把尾巴擦gān净了吧。别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就完了。”
她正说着,只觉得心头一凉,腿发软,后脖梗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起来了。
刚刚还懒散地站在一旁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安雪身后,就如同一只无声无息的野shòu,正恶狠狠地盯着陈玉梅。就跟要撕碎她似的。
“滚!”陈振喝了一声,吓得陈玉梅掉头就走。再也没心思理会安雪了。
她生怕走晚了,那个男人会上前打她。
*
陈玉梅走后,安雪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陈振才开口道:“走了,回去了。”
“啊?噢。”安雪这才转过身,默默地跟在陈振的身后。
只是,两人之间相隔了两三米。
走着走着,安雪突然小声说道:“对不起,刚才又牵扯到你了。”
陈振却说:“你不是已经很尽力地护着我了么?”
“可那也没用啊。跟我在一块儿,连你也会受到连累的。”安雪无jīng打采地说道。
或许,她应该早些搬走。又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妄想要靠近他。
陈振突然停住脚步,回身走向她,生气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屁话。你连累我?名声么?抱歉,那玩意我从来都不稀罕。就刚才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哼,我陈振难道会怕她?”
安雪却红着眼睛说:“可他们连你都会说的。各种各样难听的话,诬蔑你的品格,践踏你的自尊。甚至会造谣说你是拿了我的钱……”
最后,安雪实在说不下去了,眼泪也随之滑出了眼眶。
陈振两步上前,就抓起了她的下巴,qiáng迫她看向他的眼睛。
“不许哭!”他命令道。
安雪下意识qiáng压下眼泪,迎上了他的眼。
陈振只觉得心里很烦灶,他不想安雪为了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而烦恼。于是,决定对她说出真相。也不管她知道那些以后,会不会远离他。
“我从念小学起,就打架闹事。上中学以后,开始在街上游dàng。我打伤的人早已不计其数,只是没闹出过人命而已。就我这样的社会败类,人类垃圾,要名声又有什么用?我又怎么可能会在意别人说的那些屁话?该死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是你非要把我当好人看了。”
陈振说完,就松开了手。然而,下一刻,安雪却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
“你才不是垃圾,败类。你明明就有颗很温柔的心。没有哪个小孩子愿意当坏人的。”安雪哽咽着说。
☆、握手
陈振被安雪一抱,当场愣住了。想要推开她,可伸出的手却怎么都不敢碰触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