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云吐雾间,一根香烟很快的燃尽,他真想多留在这里一会儿,那怕只是望着那扇窗。
突然,感觉一只手在他的肩上拍打了一下,他转身回眸,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皇甫少擎疑惑的拧了拧眉心,是自己的错觉吗?
摇摇头,准备开门上车。
一双微凉的小手,在他躬身准备踏进车里的时候,软软的遮住了他的双眸。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去拿开那双手,那手上的清香,是他,许多年来,一直都贪恋的。
他身后的牧晚秋笑笑,调皮的收回自己的双手,然后在他转身之际,很认真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笑,真美,美的他,怎么都无法移开眼眸,他看了她很久,她也没有躲闪,任由他深深的凝视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只是这样望着对方,心里就变得特安静了呢。
他浅浅的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别开视线,淡淡的说,“不知道怎么就跑这里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像个逃兵似的转身,准备上车。
牧晚秋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喂,都来了还走什么走。”说着,就无赖的拉着他往楼梯口走。
皇甫少擎皱了皱眉心,哽着喉咙,牵qiáng的拒绝,“我还有事。”
如果他真的不想留,她是qiáng留不下来的吧。
走在前面的牧晚秋抿嘴笑了笑,有些苦涩,却也很欣慰,抓着他胳膊的手更紧了些,固执的像头蛮力的牛,“什么事都不行,吃了晚饭再走。”
她大有和他撒娇的意思。
牧晚秋,就这样吧,如果你的撒娇能留他多待一会儿的话。
皇甫少擎长腿长胳膊的跟在她的身后,任由她拽着,盯着她固执的背影,他突然很想从她背后抱紧她,可他清楚,他已没那资格。
皇甫少擎一直被她拽着上了三楼,进门后,她还从鞋柜里给他拿了双男士的棉拖,棉拖上面写着两个字,爸爸。
皇甫少擎看了一眼她脚上的粉红色棉拖,上面也写着两个字,妈妈。
鞋柜旁一双小小的棉拖,和他的拖鞋是一样的烟灰色,上面写着,宝贝。
皇甫少擎突然心堵的特别厉害,脚上的拖鞋让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重的每走一步都极其艰难。
牧晚秋跑进厨房帮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谢谢你送我们的房子,晚餐你随便点,想吃什么都行,表示我和儿子对你送房子的感谢。”
皇甫少擎盯着那透明的水杯苦涩一笑,坐在沙发上的他抬头望着站在他旁边等着他下命令的牧晚秋,他说,“只要你做的,都行。”
是真的,不是为了敷衍,而是真心。
只要她做的,什么都行。
四年前不就是如此吗?她做的再难吃,他也一粒不剩。
他的话把牧晚秋惹得一阵鼻酸,佯装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嫣然一笑,“你说的,可不准后悔。”
“嗯。”他深深的睨着她,眨眼间微微点了点头。
牧晚秋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忙活着,皇甫少擎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中午来帮儿子收拾行李的时候没太注意,原来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分三的。
三个家庭装水杯,家庭装拖鞋,家庭装抱枕,阳台上的懒人沙发都是两大一小的心形。
走着走着,看着看着,就走到了厨房门口,看着那抹正在忙活的有条不紊的小女人。
她变了,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人,四年前待在厨房里的她,总是手忙脚乱的,这四年,她学会了很多事qíng,应该都是为了儿子吧。
牧晚秋一个不经意间的抬眸,就看到他正站在门口深深的凝望着,有些不好的意思的红了脸颊,“你饿了?”
皇甫少擎微微摇头,“没有,你有需要帮忙的吗?”
牧晚秋没和他太客气,抬手指了指上面的碗柜,“那你帮我把碗筷拿到餐桌上,马上就要开饭了。”
“好。”他走进厨房,站在她的身后从上面的碗柜里拿碗筷,打开碗柜他才发现,里面有单独的三只碗是一样的,他没犹豫,直接拿了两个相同图案的大一点儿的碗出来。
皇甫少擎刚摆好碗筷,牧晚秋就从里面端着两盘菜出来了,“上菜喽,油焖大虾,京酱ròu丝,里面还有个汤,你去帮我端,我怕烫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