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说,“回去吧,很晚了。”
……
站在门口,她帮他打开门,他换下那双写着爸爸的棉拖,千言万语已说不尽两人心里的千丝万缕。
她说,“路上开车小心。”
再也没有多余的挽留,他们心里都懂,如果真想留下,是无需挽留的。
他擦过她的肩膀踏出门槛,那一瞬间,他们突然觉得,或许命运早有安排,他们这份折腾了这么久的爱qíng,注定成殇。
她垂着湿眸,合上房门,走就走吧,想走的人,是留不下的。
倏然,一股qiáng大的力量将她禁锢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他深深的吻着她,吸允着……
他捧着她的脸,似是捧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他吻着她的唇,似是在吻着世间最难舍难分的人……
他的吻,时而细腻温柔,时而霸道专制,一如他的人,让她怎么都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良久,唇分。
他沉沉的呼吸有些重,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沙哑的嗓音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沧桑,他说,“对不起,牧晚秋,对不起。”
他似是在内心对她忏悔着什么,却又对自己错误难以启齿。
牧晚秋也捧着他的脸,这个男人真的很帅,很帅,她细滑的指腹在他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似是在安慰他,“说什么傻话呢,一直以来,都是我不好。”
是她亲手毁了这份缘分,是她错过了太多,太多。
如果人生可以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愿意回到过去,而不是将来。
深夜,牧晚秋一个人蜷缩在大chuáng上,无法入睡,脑子里都是皇甫少擎最后离开的那句对不起,他很少有这种qíng绪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他自己都是无能为力的,他那么无所不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有那般的落寞?
他说对不起的时候,她的心好疼,疼的她感觉,她似乎真的无法原谅他的错误一样。
厚厚的棉被里,她却感觉好冷,蜷着身子像个胎儿一样把自己紧紧的抱着,这样会暖和一点儿吧,可为什么,还是很冷?
孤独会使人变得寒冷,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翌日,阳光依旧的好,耀眼夺目,前几天厚厚的雪都融化不见了,只是今天的风,格外的冷,刮在脸上都如尖刀划过似的疼。
牧晚秋把自己的脸往米色的粗线围脖里缩了缩,这样会暖和一些,今天她背了一个比较大一点儿的包,里面有她下午下班后和皇甫少擎一起去约会穿的衣服和鞋子。
因为皇甫少擎的总裁办是需要每天早上他上班前提前打扫的,所有,牧晚秋上班时间比其他员工要早一个小时。
牧晚秋赶到公司的时候,两只小手都冻得活动不了,拿着拖把和抹布进了总裁办的时候,差点没因为里面的温暖而瞬间融化了。
反正她的黑框大眼睛上面的两个平光镜片都瞬间被雾化了,真的很暖,她赶紧的关上大门,不让里面暖暖的空气溜走。
她把提前放在兜里的一个苹果放在了皇甫少擎的办公桌上,估计他今天回收很多苹果,但她觉得是第一个送到的。
扫视了一圈办公室,还不算太乱,沙发上有几本杂志,烟灰缸里有几根烟头,办公桌上每份资料都摆放的很整齐,咖啡杯里还有半杯咖啡。
牧晚秋端着咖啡杯想要去他内置休息室里洗一下,刚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还有弹xing的物体,一抬头才发现是堵ròu墙。
“大清早的你想吓死我啊。”牧晚秋顺手抽纸巾擦自己手腕上的咖啡渍,吓得她小心脏现在还砰砰砰的乱跳。
想到什么,她就很平常的问他,“你怎么来这么早?”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接着问,“你不会昨晚睡这里的吧?”
皇甫少擎略显疲惫的点了点头,“恭喜你,答对了。”
“你为什么不回家?”他天天不回家,唐菲儿都不在意的吗?
皇甫少擎坐在大班椅上转了半圈,顺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苹果,红色的苹果在他修长的五指间旋转,显得苹果都昂贵了一般,“工作到很晚,太累就不想回去了。”
“你送的?”他明知故问。
牧晚秋点了点头,又问他,“你为什么工作到很晚?”
她是十万个为什么啊?怎么这么多问题。
“因为工作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