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刚才的愤然起身让她扯到了伤口,她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会扯的疼。
一定是以为太疼了,不然她绝不会在因为他流泪,可心里的抽疼一直都在更清晰的提醒她,她更痛的是心。
她就是这么不争气,在见到他有危险,会受伤的时候,他还是会奋不顾身地去保护他,那早已是一种本能,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里,即使她每次都是自不量力。
她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她对他的那份爱,总会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沉入海底,消失匿迹,可她,真的太低估他一直以来在她心中的份量了。
他不是住在那里,而是早已深深的被刻在那里,无法抹去,刻骨铭心。
她恨这样的自己,恨对对他的念念不忘,恨他总是可以轻易的就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恨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对她表露对她的那份心。
他知不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心,难受极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力抵抗,即使那些日子,她一个人窝在小蜗居里,都没有让自己这么放肆的哭过,她一直都以为,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小心翼翼的趴回chuáng上,任由泪水歇斯底里的打湿脸下的枕头,哭吧,哭完这一次,就再也不要哭了。
她对自己说着,哭的太绝望,太悲伤,以至于病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她都没有发现。
听着她想哭却还在努力忍着不哭出声来的哽咽声,他的心如被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划着。
这个笨蛋,是不是只要他稍稍的靠近她,她就会哭的这么肝肠寸断?
“别哭了,我不是还在这里吗。”他蹲在病chuáng前,俊脸满是心疼的出现在她的湿眸里。
她睁眼看着他,泪水掉的更猛了。
反正都被他看到自己哭了,那就更放肆的哭出声来还了,她看着他,更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坐在chuáng沿上,将她也搂着抱了起来,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傻瓜。”
她到底是在不肯原谅他?还是不放过自己啊?
一听到他好听醇厚的声音,她鼻子就更酸,眼睛就更胀,泪水就更肆无忌惮的往下掉。
她两只小手钻成拳头,愤恨的一拳一拳打在他结实健硕的背上,“我哭是因为刚才生气扯到了伤口,你不准多想。”
她带着哭腔还不忘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少熙抿嘴苦涩的笑笑,大手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奥,我知道的,就算是伤口疼,我也该给你抱抱的,你是为我受伤的啊。”
如果说,前面那些话是对她的溺宠,那么最后一句,绝对是暗中点笔。
唐菲儿从他的怀里起身,大咧咧的擦了眼泪,看着他,“我说过的,不是因为我们认识,我才会救你的,陌生人我也救。”
少熙凝着她,真是那她没有办法,抿嘴笑笑,“那你还真是上天派来人间的天使,奥不,你一定是来拯救地球吧。”
这人……非要这么挖苦她吗?亏她还因为刚才他突然就回来,还抱着她有些感动。
“不,你错了,我是上天派了杀了你的。”
少熙还是笑笑,一根手指挑起她还梨花带雨的小脸,让她还闪烁着泪光的美眸和他保持对视,“那你一定没法回去jiāo代任务了,杀手爱上该被杀的的那个人,可真是一段千古绝唱的恩怨qíng仇啊。”
“……”唐菲儿无语,又他这么形容的吗,还千古绝唱呢,他怎么不说孟姜女哭长城啊。
啪的一下,利落还用力的打掉了他挑在她下巴上的手,“离我远点儿”
少熙点点头,“多远?”
“有多远滚多远。”她也不抬头看他,坐在chuáng头,低着头。
你问我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多远,我想说,我就住在你的心里,你却还要把我拒之门外,我不疼,也不伤,因为我会一直守护你,可我心疼你,为你伤,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你紧闭的新门里,我早已在那里,安家生活了许久。
少熙像个成全小孩子拗脾气的大人,坐在chuáng沿,悉心的为她打理凌乱的发丝,语气温柔纵容,“好,我滚,滚的远远的,滚的让你看不到,行了吧。”
话是这么说的,猿臂却已经将她再次搂在了怀里,嗓音沉重,“刚才不是说伤口疼吗?疼就哭吧,哭出来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