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看着就要失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世界上最痛心疾首的感觉。
黎昕有的时候也无法理解季小冉,“难道你还要背着害死了林子枫的罪名过一辈子?”
季小冉湿着眸子看黎昕,“我以为我可以忘记的,可那天当我看到那张和林子枫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时,我三年的努力都塌陷了。”
“小冉你在说什么?”黎昕听不懂,难道她真的该看心理医生了吗?
季小冉把那天见到林子勋的事qíng告诉了黎昕,聪明的黎昕一听就觉得这件事qíng太蹊跷,如果那个林子勋真的是林子枫的双胞胎弟弟,为什么要等三年才出现在小冉面前,还是在偶然相遇的状况下。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所谓的林子勋,那么他会出现,一定是因为季小冉,如果那个人不是林子勋,那么林子枫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来,她该好好查一下了。
黎昕刚走不久,皇甫信一就醒了,其实刚才他就醒了,他想听听那个关于林子勋的事qíng。
季小冉趴在他的病chuáng边浅睡,皇甫信一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却没想到他刚轻微的动弹一下,季小冉就被惊醒。
她猛然抬头,四目相对,她激动的眼泪都掉了,“我帮你叫医生。”说着就要起身。
皇甫信一大手拉住她的小手,几天没说话的关系,声音很是暗哑,“你不就是医生吗。”
她是医生,可是治愈不了他。
“上来躺这里。”皇甫信一的嗓音淡淡的,神qíng也没多大波澜,就好像在对生活在一起很多年的妻子说话一样。
季小冉站在病chuáng边,低眸看着他,一动未动。
皇甫信一抿嘴淡笑,“要我下去,你才肯上来躺会儿是不是?”也只有这样的威胁,她才能乖乖听话。
季小冉连忙摇头,“不,你还不能下chuáng的。”
他的眼神都是语言,是一种不可违背的命令,季小冉只好乖乖的躺在了他的身边,两人盖着一chuáng被子。
“对不起。”上chuáng后,季小冉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两天她一直都对他说的话。
两人平躺着,chuáng不宽,只能紧挨着,他们谁也没矫qíng的刻意躲闪。
被子里,皇甫信一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吓到你了,我不该那么冲动的。”是他用力把刀子刺进自己心口,她有什么错啊。
季小冉没再说话,谁对谁错?沉默是他们之间最多的语言。
“我昏迷多久了?”皇甫信一问她。
“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难怪她憔悴成这个样子,皇甫信一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转过身来。”
季小冉什么都没说,听话的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因为伤口的关系,皇甫信一转身的动作比较缓慢,两人面对面的躺着,皇甫信一抿嘴欣慰一笑,“靠过来,这里。”
季小冉一双忧伤的眸子凝着他左胸口受伤的地方,她乖乖的把脑袋靠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心跳很正常,噗通噗通的qiáng有力,“疼吗?”她酸着鼻子问。
皇甫少擎深吸了口气,抱紧她,下巴磕在她的发心,意味深长的说,“有你在,不疼。”
季小冉伸臂搂在他的腰间,“信一哥哥……”
“嗯?”
“你恨我吗?”三年来,她一直想问的。
皇甫信一抿嘴苦涩一笑,“为什么要恨?”爱都没机会。
那是她心里一直以来的痛,她不理他,不想见他,躲着他,都不是因为她恨他,她更不怪他,她是在恨自己,惩罚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童婳姐姐已经结婚了,你们一定也有了可爱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我,童婳姐姐不是离开,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都是因为她,都怪她,她错了,是她错了。
错在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明知道信一哥哥和童婳姐姐是幸福的王子和公主,她却固执的不肯放下遥不可及的信一哥哥,是她毁了所有人的幸福,她活该得不到幸福。
皇甫信一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三年她都是这么怪自己的吧,这个傻瓜。
“小冉,没有那场婚礼,就算一切都没有发生,那场婚礼也会在中途结束,童婳……她是个骄傲自尊心很qiáng的女人,她绝不允许,她未来的丈夫,心里住着除了她之外的女人,而且我和她,即使没有你的存在,也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