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童婳的动作很轻,警惕xing一向很高的皇甫信一还是猛然的睁开眼眼睛。
童婳弓着身子正在帮他盖毛毯,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很紧,他都能呼吸到她呼出来气息,温温的软软的。
三年的时间,变得是感觉上的陌生,而有一种熟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他们不算青梅竹马胜似青梅竹马,他们一路陪着对方走来,从最初的两看生厌到后来的两qíng相悦。
谁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们竟然没有走到一起,还在结婚的前一天,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
三年前,他们都还觉得,和对方结婚那是理所当然,是qíng理之中,可谁曾想过,有一种冥冥注定,注定会分开,注定会成殇,注定无法在一起。
他们的故事算不上千古绝唱,但对他们,也曾刻骨铭心。
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间陷入了僵硬的沉默,皇甫信一轻咳一声,先发声,“你怎么回来了?”
童婳恍然出神,倏地站直了身子,双手在自己的裤子两边局促不定的摩擦着,刚才那么近的距离,她竟然……啊,算了。
她笑的三分勉qiáng,七分尴尬,“我……公司没什么事,怕睿睿不听话,所有我就……回来了。”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算是解释明白。
皇甫信一微微点头,坐起身子,盯着自己身上的暖暖的毛毯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想着的是她昨天要求的,不想见面,身上感受的,是她用毛毯给他的温暖。
“那我先走了。”这是她家,既然她回来了,该走的人,就是他了。
童婳麻木的点头,“好,你走吧。”
皇甫信一拿开身上的毛毯,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翘,“谢谢。”毛毯。
童婳摇头,牵qiáng的笑着,没说话。
皇甫信一站在她的面前,沙发和矮几之间的距离只能站一个人,现在童婳站在这里,他走不过去,两人一时间就这样尴尬而僵硬的站着。
其实他们心里都不明白,曾经那么熟悉的两个人,迄今竟然只是单独面对面都很尴尬。
两人的身高差挺萌,他187,她162,现在她还光着脚站在地上,皇甫信一长吐了一口气,双手随意的cha在裤兜里,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走开。
童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挡到他的去路,她难为qíng的抓抓头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之间,似乎更多的时候,就是沉默。
皇甫信一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你吃过午饭了吗?厨房里还有。”
“我吃过了,谢谢。”
然后,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我,先走了。”
“好。”
整个空间只能听到皇甫信一走路的声音,在童婳的耳边越来越远,之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再然后,屋子里安静的只有她苦笑的声音还在无尽的蔓延。
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盯着自己回来时放在沙发一角的包包,里面还有她中午找人跟踪他,拍下来的照片,她发给那家媒体的,还有零食区的那段视频。
其实不是公司里没事,是在她把那些照片和视频发给媒体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不顾一切的跑回来,想问他,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能不能阻止明天关于他的头条?
可就在刚才,她看着他,迟迟的开不了口。
皇甫信一刚进电梯就发现手机没在身上,直接又从电梯里走出来,按响了童婳家的门铃。
心想,手机应该就在沙发上,刚才给小冉打过电话后,就躺在那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童婳在门镜里看到是返回的皇甫信一,有所犹豫之后,还是打开了门,刚想问他怎么又回来了?皇甫信一就先开口,“我手机忘拿了。”
童婳点头,“奥。”了声,便给他让开了道。
皇甫信一进屋,在沙发上找到了手机,然后拿着手机对还站在门口等着他出去的童婳笑了笑,他的意思是,真的就只是回来拿手机的。
童婳砰的一声甩上房门,内心的qíng绪忍无可忍,她真的超级委屈,他们之间明明从一开始犯错的人就是他,是他先jīng神出、轨的,是他心里多了另一个女孩的存在,她离开后,他非但没有找回她,反而还害的她家破人亡。
再次见面,他连一句诚恳的对不起都没有,在他眼里,他似乎根本不欠她什么,她今天变成这个样子,似乎都是她自己活该,而她的父母也是罪有应得,就因为他现在比她有权势有金钱,她就要害怕他抢走孩子,她就要对他处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