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遇见她以后,就什么都变了。
祁夜寒抬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拭去怀中人眼睑的泪水。
“乖,别哭,我会心疼。”
季节可怜巴巴的嗯了一声,说:“好~”
*
林深走了。
祁夜寒说季芊芊一直住在出租屋里,连门都没出过。
出租屋楼下是一条商业街,摆着各种地摊。
车停,祁夜寒下车。
绕过车头,他将季节从副驾驶牵了出来。
季节要来找季芊芊,祁夜寒便陪她一起来了。
市井小巷突然停了一辆豪车,很快便吸引了路边人的围观。
季节深呼吸,鼻腔中充斥着各种异样的气味。
狭窄的楼门口堆放着几个纸箱子,几只流làng狗从箱子边追逐跑过。
季节迈步,祁夜寒便快步跟上。
这幢民楼只有五层,季芊芊住在四层。
门外,季节抬手敲门。
门板上坑坑洼洼,像是有利器击打过的痕迹。
这种杂乱的地方,难免会有人恶作剧或是捣乱,有这些痕迹倒也是一点不奇怪。
没有人应声,季节微蹙眉,又敲了几下。
等了将近一分钟,里面才响起了拖鞋蹭地的拖拉声。
“谁啊?”
bào躁的语气毫不掩饰烦闷。
季节没有应声,甚至用指尖堵住了猫眼。
季芊芊从猫眼向外窥视,没有看到人影,她再次道:“说话!”
季节依旧没有说话,嘴角的冷笑寸寸加深。
门锁转动,房门押开了一道fèng。
而与此同时,祁夜寒已经伸手握住门把手。
“你来gān什么?”季芊芊蓬头垢面,连声嘶哑:“滚!”
她急急想关门,却奈何抵不过祁夜寒的气力。
争执之下,祁夜寒拉开了房门。
季节周身寒霜,bī着季芊芊一步步后退到房中。
标准户型,客厅放着一组沙发和茶几。
茶几上全是空的啤酒罐,凌乱的包装袋,以及随意乱扔的内衣。
季节连坐下的yù望都没有,在祁夜寒关上房门的同时直视季芊芊:“你又做了什么?”
很明显,昨天爷爷的态度就是想给这件事一个缓冲期。
既然他有这种想法,那就表明这件事还有转机,并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可是只一晚上,爷爷就改变了态度,qiáng行将林深送出国。
这证明,昨晚在她们走后,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季节想不到别人,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季芊芊,她敢去公然闹去祁家,就不可能只有那点招数。
季芊芊是蠢,但不代表她没心眼,不会害人。
季节的质问咄咄bī人,而季芊芊却在短暂的惊惧后稳住了神qíng,“你都找人看着我了,我还能做什么?”
季节轻笑一声,“你知道?”
“我连出门买酒,都被人从家跟到商店。”季芊芊一脸嘲讽,“季节,你真当我傻吗?”
季节正要说什么,祁夜寒的手机突然响了,于是她暂且不说话。
祁夜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冷着脸接通:“喂……”
只说了一个字,他的声音就像是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
季节见他脸色突变,心中瞬紧,一颗心高悬而起。
电话挂断,祁夜寒沉声开口:“爷爷晕倒了。”
顾不上季芊芊,季节和他当即往医院赶去。
电话是祁修儿打来的,声声哭喊着让哥哥赶快来医院。
祁夜寒一路油门,车子似是快要飞起来一般。
季节的心高悬不落,她用力吞咽,将自己的手掌轻抚在祁夜寒紧握方向盘的手背上。
无声的安慰,也是一种提醒。
要冷静。
医院门口,刹车声划破天际。
季节和祁夜寒齐齐下车,两人快步冲进大门。
大堂有人等待,直接将两人带去了急救室门口。
亮红灯的急救室外,祁修儿已经哭成了泪人。
见祁夜寒来了,她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无助的冲进了他的怀中。
“爷爷……爷爷说他想吃苹果……结果我去洗完苹果回来……他就晕倒了……”
祁修儿抽泣中断断续续的讲述着经过,祁夜寒抱着她,一下下安抚的轻拍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