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寒!”祁振涛紧声而起:“你…!”
“你别bī我!”
祁夜寒赤染怒火的神qíng,如尖刀悬在祁振涛喉间。
祁振涛张嘴,却不敢再发一声。
“季节!”
被呼唤的人已到跟前,从他手里接扶过老太爷。
季母和季父也并肩而起,两人护着老人,季父转目,冷声对祁振涛道:“有些事,不用你们道歉,而有些事,你们道歉也没用!”
祁振涛和林晓蔷的脸色瞬变,却也只是一瞬间。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祁振涛轻抚衣摆,上前伸手:“爸,我们回去吧。”
“爷爷今天就住这里!”季节侧身挡开祁振涛的手。
老太爷则像是全然木讷般毫无反应,被祁夜寒和季节护在中间。
保护。
这是一个很突然的行为。
由祁夜寒而起,季节下意识接上。
很明显,爷爷现在的状态绝对有问题!
而他肯定是被林晓蔷和祁振涛威胁,才会突然跟他们一起来这里。
“爸,您住在这里不方便。”林晓蔷从进门开始就保持着相同的笑容,即便现在很生气,也依然在笑:“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老太爷动了。
他轻轻推开了护着他的季节,伸手让林晓蔷扶助他。
季节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睁睁的看着林晓蔷嘴角挂着隐晦的笑意将老太爷扶到了身边。
“那我们就先走了。”祁振涛微一点头,笑容不达眼底:“打扰了。”
夫妻两扶着老人就走,季节立刻迈步要追。
而祁夜寒和季父却齐齐拦住了她。
“祁夜寒!”季节心急如焚:“爷爷有问题!你不管吗?!”
祁夜寒神色凝重,眸底全然是浓深的痛苦。
他知道……
季节对上他的眸子,声音发颤:“爷爷……爷爷怎么了……”
然而还不等祁夜寒给出解释,季节的手机铃声猝然作响。
她不想接,却被季父拿起,告诉她是迟俊打来的。
季节只觉得血液在脑中中沸腾,像是被不停的打压注气,胀痛yù裂。
她紧握双拳,缓而松开。
迟俊的电话已经是二次响起,季节终于拿过接通。
“三分钟后我到你家门口!赶紧出来!”
迟俊很着急,一句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节两指撑额,收拢指尖按揉眉心。
她推开面前的祁夜寒,快步走向玄关换鞋。
祁夜寒跟着走过去,拿起季节的外套展开。
“我需要解释,而你刚好有时间准备。”季节背对着祁夜寒双手向后套进衣袖里,“这次我打算自私一回,那些你知道,而我所不知道的,请你一字不落的全告诉我!”
说完,季节直接摔门离开。
站在窗边,看着疾步而出的人坐进了刚好停在门口的警车里。
祁夜寒抬手撑额,手背青脉凸显。
季父上前,握住了祁夜寒的肩膀。
“小节很爱你。”季父慈声温厚:“就像你曾发誓永远呵护她,她也希望自己能一辈子保护你。”
祁夜寒撑额的手掌掩住双目,他微低着头,掌心颤动。
“孩子。”季父轻拍着他的肩膀,“我和你妈帮不上太多的忙,但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季母也到跟前,声音带着哽咽,“看着你痛苦,我和你爸也会难受,更何况是小节呢。”
*
季节上车,迟俊立刻踩油门冲车而出。
“我们抓到常航了!”迟俊目视前方,“先前你不是说四十三码是鞋而不是脚吗,所以这个常航很有可能就是嫌疑犯!”
就在今天早上,季节和迟俊他们讨论案qíng的时候突然提出了一个质疑。
四十三码是鞋的大小,又不是脚的大小。
那也就是说,这个鞋码只是新凶手对于常齐的致敬。
而新凶手本人,并不是一定穿四十三码的鞋子!
半天不等季节回声,迟俊转头看她:“怎…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季节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车停在市局门口,季节开门下车。
迟俊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怎么了,一直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