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俊惊讶开口,引的祁夜寒眉峰半挑。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引起大规模大范围的爆炸案?”
质问一针见血,迟俊顿时白脸。
季节蹙眉,片刻道:“还有,他为什么一定要先放出一声假响……就像是在观察什么……比如……人们在惊慌时的表qíng?”
迟俊立刻想到了之前常齐的案子。
常齐就是喜欢收集受害者惊恐的表qíng。
“所以这更像是一种jīng神扭曲……”季节凝声推论,最后给出结果:“明显的个人行为。”
迟俊毫不迟疑的接上:“所以他一定有很多的存货!”
“但是不对…”迟俊又提出新的质疑:“如果他连续多次作案,那我们是会收到消息的……”
“不一定就只限于公jiāo车上,也可能是……”季节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她转脸看向祁夜寒。
“比如……公司……”
迟俊已经疾步离开了病房,他有了新的查案方向。
病房中只留下了两人,季节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节才从虚空中找回了自己声音。
“所以我想见你。”祁夜寒俯身在季节手边,执起她的手背贴抚在自己侧脸,“可你却出事了……”
季节从不怀疑祁夜寒对她的关注,可他是怎么发现其中连接点的?
这场案子她从始至终没有给祁夜寒讲述过细节,就即便是推论,也必须是建立在理论实证之上……
他是怎么知道案件细节的。
“老公,你怎么知道的。”
季节问的很平静,平静到即便此刻心如海啸,面上却依然风平làng静。
祁夜寒无声吐息,手肘撑膝坐起身体。
“韩凌。”
人名,算是回答。
很简单,季节立刻懂了。
qíng报,她忘记了祁夜寒还有一层身份。
“那韩凌是怎么知道的。”
祁夜寒淡笑:“你想不到吗。”
想不到……怎么可能想不到。
钱,名誉,地位。
家庭,事业,声誉,或者……政绩。
利诱,威胁。
总有能拿到消息qíng报的办法。
这个世界上有猎物,就一定有猎人。
自然法则,毕竟谁都要生存。
“老公,能帮我一个忙吗。”
“好。”
祁夜寒用了肯定字眼,所以季节也不用再往下说了。
她想知道给韩凌提供qíng报的人是谁,而祁夜寒已经给了他回答。
如果能查到这个人,那或许就能找到当初给神秘人提供方寒案件信息的暗手。
麻药过了,灼痛感骤生。
“没有…没有告诉爸妈吧……”
祁夜寒心疼她,紧握着她的手,点头。
“没事的……”季节忍过一阵剧痛,呼出口中凉气道:“……我一向生命力顽qiáng。”
手心突然浸染一滴温热,仿若陨石落下,狠狠砸在季节心头。
祁夜寒埋首,双眼紧贴在季节掌心。
温热渐溢,在季节纤长的指fèng中蔓延开来。
“你想说……如果那时你坚持要见我……我就不会上那辆公jiāo车了对不对……”季节qiáng忍着泪,哽咽道:“祁夜寒……你哭什么……你一哭,我连疼都忍不住了……”
“对不起……”祁夜寒嘶声道:“对不起……”
“祁夜寒,你是我的骄傲。”季节收指,指尖轻拭着他的眼角,“我希望我也是你的骄傲,所以我不后悔。我感谢你没有坚持要见我,因为这样……才让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遗憾。”
如果季节没有坐上那辆公jiāo车,那她一定会后悔遗憾。
幸好,她没有错过与凶手最近的jiāo锋。
*
这场爆炸案,除了季节以外,其他几位受伤的乘客基本都是轻伤。
祁夜寒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病chuáng边,一连两天,铁青的脸色也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