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走的那天起,就没少有人惦记他吧。”季节背倚着椅背,“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哦?”祁振兴道:“你倒是挺明白的。”
季节勾唇深意一笑:“有些事qíng,不用太明白,但有些事qíng,看一眼就明白了。”
祁振兴眼神里泛起了jīng光,“那你知道我今天和你见面,是为了什么吗?”
“知道,但这个忙我帮不上。”季节道:“我不懂公司的事qíng,经商的事,您还是跟祁夜寒谈吧。”
祁振兴笑意幽深:“如果我想说的,不是经商的事呢?”
“家事我就更cha不上嘴了。”季节耸肩摊手,“您知道的,我是祁夜寒的妻子,也只是祁夜寒的妻子。”
祁振兴面容的yīn幽愈发深刻,就像是被遮上了一层浓沉的雾霭。
“老爷子痴呆的事qíng,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振涛威胁祁夜寒的时候。”季节半真半假,跟上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以为您应该知道的比我早。”
这一句,像是劲风直接chuī散了祁振兴脸上的yīn霾。
“但很意外,我这个儿子,居然是现在才知道的。”
季节再次耸肩,点头:“嗯,是挺意外的。”
之后几瞬沉默,只有桌上带电的小茶壶发出气泡水声。
季节看了眼时间,在脑中计算着节奏。
也该差不多了。
“祁振涛想夺权。”
季节忍笑,淡淡嗯了一声:“您不也是吗。”
祁振兴没有理会季节语中的戏谑,冗目yīn沉:“知道林深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吗。”
季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祁夜寒知道就够了。”
祁振兴许是首次面对季节的冷漠清淡,竟有些讶异。
其实季节说的是实话。
林深……她对他有愧疚,但也只是她与他的关系之间。
她不会让自己的愧疚,去gān预和左右祁夜寒的行为判断。
“那你知道秦蓦然吗。”祁振兴再次追问。
“秦家的千金。”季节淡淡回。
祁振兴点头,握杯的手拇指摩挲着杯沿,“两天前,秦氏旗下德恩国际的分公司正式落户a市,执行总裁是秦德恩的亲弟弟,秦莱恩。”
季节蹙眉静听,见祁振兴停声不语,扬眉上挑:“您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祁振兴那张已显苍老的脸上突然裂开一抹名为诡异的寒笑:“你不会不知道吧,秦蓦然是祁振涛曾经为夜寒选定的未婚妻。”
在季节的预想中,最先离开会面场所的应该是自己。
而事实上,最先离开的却是祁振兴。
他语尽最后一句话,便起身笑着离开。
于是……季节模糊了。
祁振兴此番约她见面,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引起她心中的不安?
没道理啊!
季节双手cha兜走出茶馆,缩着脖子把下巴埋进羽绒服的衣领中。
推敲祁振兴的字字句句,季节脑子萌生出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难道……秦蓦然也回来了?
走出巷子口就是十字街头。
季节站在原地,茫目四顾。
“小姐,麻烦让一下。”
身后一辆白色的轿车降下车窗,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搭在窗上。
明显是当着人家开车出巷子口了,季节连忙跨步向旁边让了让。
这会儿她也找到方向了,便继续埋着下巴想她的疑问。
白色的轿车驶出,擦着她身边缓速驶过。
季节感受到了一道打量的视线,待她转头,身侧的车子已然加速离去。
许是最近太敏感了,季节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
回到市局,迟俊正在和黑子他们说什么。
见季节进来了,都伸着手招呼她。
“a市又进了个大公司,过几天开业剪彩,上头jiāo代全程安防。”
季节第一次听说公司开业还得动用警方力量安保的,脑中一转,试探道:“德恩国际的分公司?”
赵小林乐了,嘿嘿笑道:“季节姐你终于愿意看新闻了。”
季节失笑道:“我们这里是管刑事案件的吧。”
“去是肯定不用我们去。”黑子叹声道:“就怕到时候哪个不长眼的再搞出个大案子来,省市的领导可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