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靠边停车,秦深在路边的超市买了一瓶冰水,浇在湿纸巾上,递给余木夕,云淡风轻地说:“敷在脸上和脚踝上,会不那么疼。”
“谢谢。”余木夕接过湿巾,分别往脸颊上和脚踝上一盖,短暂的寒意过后,火辣辣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她两眼放光地看着秦深,心里暗暗琢磨,她表现这么好,应该能减期不少时间吧?
可秦深就像忘了这茬似的,两眼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木夕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陪着笑脸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嗯?”回应她的是一个上扬的单音节。
“我表现好不?”余木夕笑得谄媚,虽然脸很疼,但只要能减期,她什么疼都能忍。
秦深挑了挑眉,来了,就知道这个小女人念念不忘这茬!
他心里有些滞闷,但看着她那双放绿光的眼睛,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余木夕心里一喜,越发小心翼翼了:“那表现好有奖励呗?”
“嗯。”又是一个单音节,高贵冷艳。
“那减期呗?”
“嗯。”淡漠如水。
“减多长时间?”余木夕越发来劲了,身子挪了挪,坐得端端正正,就跟小学生似的。
“你希望减多长时间?”秦深终于不再“嗯”了,眸光微冷地看着她。
两年三个月!
当然,这是美好的愿望,余木夕还是很清醒很理智的,她毕恭毕敬地笑着说:“你说减多长时间就减多长时间。”
她态度都这么好了,这祖宗总该天恩浩dàng一次了吧?
秦深长眉微挑,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真的?”
“真的!真的!”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某人并没有察觉到那一丝算计,一个劲儿点头。
秦深气不打一处来,她就那么高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眼珠子一转,邪恶小人再次作妖。
秦深慢动作竖起一个巴掌。
“五个月?”余木夕惊喜了,小半年呐,照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恢复自由身了。
下一秒,秦深冷笑着吐出两个字,哗啦一下把余木夕的美梦砸成了渣渣。
“五天。”
……
余木夕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小嘴张成O型,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问:“五天?五天!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秦深眼尾一扫,眼风微带寒意,“是你自己说的,一切我说了算。”
……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余木夕二话不说,抬手往右脸上扇了一巴掌,呸!这臭嘴!
“嗯?有意见?”秦深单手支着下巴,半笑不笑地看着余木夕。
☆、016 秦家门槛高
“有意见!”余木夕深喘好几口,义愤填膺,qíng绪激昂,“做人要厚道!我挨了打,崴了脚,你就给我减五天?我叫你一声‘喂’你都罚我一个月呢!”
秦深抿了抿唇,冷笑着竖起三根手指:“三天。”
“什么?三天?你开玩笑呢吧?”
“两天。”三根手指又收回去了一根。
“你!”余木夕指着秦深的鼻子,气得手指头直抖。
秦深抿嘴一笑,长眸弯成一线,一根中指缓缓屈起往回收。
余木夕立马扑过去握住他的手,咬牙切齿:“两天就两天!”
总比一天都没有好吧?她打都挨了,脚也崴了,总不能什么都没得到吧?下次绝对不把主动权jiāo给他了,这就是个现世周扒皮!
余木夕那副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令秦深的心qíng莫名的好了很多。
他真的是越来越喜欢看小娇妻气得跳脚的样子,简直不要太逗。
到了医院,拍了片,骨头没什么问题,软组织有些拉伤,只要按时擦药膏按摩,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秦深直接弄了辆轮椅让余木夕坐着,两人打车回到秦家大宅的时候,秦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李蒙蒙哭得撕心裂肺,这都过去俩小时了,她还趴在沙发上抽抽着呢。
一见秦深推着余木夕进来,李蒙蒙顿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放声大哭,边哭边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