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木夕只淡淡地扫了江寒越一眼,并没有在意,见钱多多又在那儿烫ròu了,她顿时不乐意了。
“大姐,做人要厚道!你让我替你抱着儿子,你在那儿胡吃海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钱多多冲她皱了皱鼻子:“还说呢,你儿子你不养,非要让我养,我还没跟你诉苦呢!”
余木夕眼睁睁地看着她烫了一大堆ròu,大快朵颐,一脸哀怨地瞪着她,愤愤然鼓起双颊:“你这样会被打死的!我告诉你!”
江寒越饶有兴趣地看着斗嘴的两人,目光在钱余的小脸上一扫而过:“二位带着那么小的宝宝吃火锅,宝宝能受得了吗?”
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钱多多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家伙睡着了,不碍事。”她抬眼看看孤零零站着,眼巴巴盯着火锅的江寒越,难得的大发善心,“哎,你一个人来吃火锅啊?”
江寒越眉眼低垂,悻悻地应了一声:“我刚回国,在这边一个朋友也没有,只能一个人来吃了。”
“一个人吃火锅啊,据说孤独等级爆表了哎!”钱多多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吧。”
江寒越惊喜地看着钱多多,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可以吗?”
余木夕直接叫来服务员,换了一个四宫格的锅底,先让江寒越选了他要吃的锅底,然后她跟钱多多承包了剩下的三个。
虽然能接受跟陌生人拼桌,但她跟钱多多二十年的感qíng,吃火锅从来不用公筷,直接上手抢,可是跟陌生人一起吃,还是要讲究点个人卫生的。
江寒越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眼角余光将坐在他斜对面的余木夕纳入视线范围,饶有兴致地打量。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没跟他说过一个字,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专注于热腾腾的火锅,好像他一个英俊帅气的大活人比不上一盘ròu片似的。
“小夕,等下我们吃完火锅去gān吗?”钱多多一脸兴奋地问。
“送你去医院,然后我回家。”余木夕一边烫菜一边回答,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不要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去看电影,去逛街,去唱K,去喝酒,好不好?”
“你头不疼了?”余木夕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话。
钱多多顿时怂了,脑震dàng哪有那么快好?她现在还头晕耳鸣呢。
“哦,那就回去好了。”
她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一下子就把余木夕逗乐了,余木夕横她一眼,没好气地笑骂:“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等会儿去开间房,虽然不能唱歌喝酒,但是躺在chuáng上看电影还是可以的。”
“好啊!好啊!”钱多多是真怕了那个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了,满眼的白,特别压抑。
江寒越将余木夕的忍俊不禁尽收眼底,她一笑,他突然就怔住了。
这个女人端着脸的时候,挺高贵冷艳的,可她一笑,他突然有一种chūn暖花开的感觉。
江寒越有点呆,筷子不知不觉伸到钱多多面前的格子里了。钱多多一点面子都没给,“啪”的一筷子敲上去:“帅哥,想什么呢?”
江寒越猛然回神,尴尬地笑笑:“不要意思,刚才在想一点事qíng,走神了。”
钱多多冲他皱了皱鼻子,将烫好的ròu片倒进余木夕的骨碟里,又给她倒了一杯饮料。
吃着火锅,气氛正好,猛听得一声很不慡的低吼:“余木夕!你今天玩得挺开心啊!”
余木夕回头一看,秦深居然悄没声地站在她身后,黑着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你怎么来了?”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慡。
一天的好心qíng,都让温可人给破坏殆尽了,好不容易出来跟钱多多放松一下,这货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了。
“他是谁?”秦深扬了扬下巴,比余木夕还不慡,他老婆这是怎么回事?一眼没看见,就能跟男人一起吃火锅?
“我不认识啊。”余木夕一脸无辜地摇头,“一个拼桌的食客而已。”
江寒越对于“而已”俩字,有那么点子不舒服。但余木夕说的也没错,他本来就是打着拼桌的旗号赖在这里的,于是朝秦深笑了笑,点了点头。
秦深视而不见,一把拉住余木夕:“走,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