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心口微微一闷,目不转睛地看着余木夕,她说起秦深的时候,眼神里没有曾经那抹刻骨铭心的恨意了。
视线下滑,定格在她凸起的肚子上,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恨最好,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恨的话,至少下半辈子能好过很多,而孩子,也会在一个相对和谐的家庭氛围中长大。
广场边上就是大型商场,余木夕抱着钱余艰难地走过去,就近找了家铺子坐下,点了一杯温牛奶,然后给秦深打电话。
平安夜,举世皆热闹,秦深独凄凉。
接到余木夕的电话,怨夫秦大爷差点没跳起来,但还是勉qiáng克制住喜悦,板着脸寒着声控诉:“哟!还记得自己有个老公,不错,值得表扬!”
话里浓浓的不慡,就是傻瓜都能听出来。余木夕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在青年广场边上的商场地下一层甜品店,你要不要来陪我?”
必须要啊!
只是秦大爷脑子一拐弯,脸黑了:“你什么意思?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
“任东向多多表白求婚,俩人过二人世界去了,我现在带着孩子流落街头。”余木夕半真半假地叹口气,“果然,除了清明节,全特么nüè狗日,原以为今天任东不会来了,没想到居然悄没声地准备了满满的狗粮,差点撑死我。”
“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尽快到。”秦深一听,顿时急了,“XX的任东,居然就这么把你和小余儿丢在一边,下次看见,我打不死他!”
余木夕皱了皱眉头:“不许讲脏话!儿子听着呢!”
秦深屁颠屁颠地应了,挂了电话就去开车。
余木夕喝了两口温牛奶,就让小余儿坐在她腿上,然后温温软软地教小家伙说话。
突然有人敲了敲桌子,余木夕顺着那只白净修长的手看过去,脸蓦地沉了。
“是你?”她皱了皱眉,反感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江寒越。
江寒越将她的不悦尽收眼底,慡朗地笑开了:“怎么一个人啊?”
余木夕冷然勾了勾唇角:“明明是三个人。”
江寒越扫一眼小余儿,再看看余木夕的肚子,歉然一笑:“没错,果然是三个人,抱歉,我失礼了。”
这货岂止是失礼?余木夕一看见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会浮现出他跟温可人的视频,那么激烈狂野,曾经让她流了好多鼻血呢!
只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一个成年男女之间的ròu。yù游戏,会引出这么多变故,甚至为此赔上了温可人一条命?
江寒越在余木夕对面坐下,一点儿都没有异样感。
“你那个朋友呢?”他指了指小余儿,“就是宝宝的妈妈。”
“她约会去了。”余木夕撇了撇嘴角,略微惆怅。
大冷天的,被拎到外头来看孩子,那也就算了,还吃了一肚子狗粮,她肠胃不好,受不了啊!
不过钱多多能得到幸福,她比谁都高兴,只是对于任东连她也瞒着,害她跟着郁闷了一整天而不慡。
江寒越似乎有些尴尬,扯了半天话题,余木夕都兴致寥寥,他索xing放弃了。
“小夕,今天挺冷的,你要是没开车的话,要不我送你和孩子回去吧,刚好顺路。”
余木夕皱了皱眉,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我叫余木夕,还有谢谢,我老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今天堵车厉害,从江城一号到这里,没有两个小时绝对开不到。”他关切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担忧,“你的身子看起来挺不方便,宝宝也该睡觉了,总不能一直在这儿gān坐着吧?”
这话倒是直指余木夕的窘境,她现在又饿又累又冷又困,但一个人带着孩子,根本不敢放松,毕竟肚子和孩子都不容疏忽。
但她看看江寒越,还是有礼貌地笑着拒绝了:“谢谢,没关系。”
江寒越挑了挑眉,猜到她拒绝的原因,苦笑着摊了摊手:“余小姐,咱们也算是坦诚相见过的了,你真的不用这么防备。”
……
余木夕脸一红,羞恼地瞪他一眼,谁跟他坦诚相见?
江寒越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想到了那件事上,于是叹口气:“你敢说我的身体你没看见过吗?”
……
余木夕的脸越发红了,耳根子都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