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木夕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次,是通过她欺骗钱越的感qíng,让他误以为她恨秦深,会在一切都结束之后跟他再续前缘,他才放过他们娘儿俩的,再有下一次,他一准儿弄死她们没商量。
任东神qíng凝重,半晌,摇了摇头:“他跟秦深的仇怨,我可以不cha手,但他对你下手,这一点,的的确确很难让人原谅。”
“所以啊!就算是为了宝宝,我也不能就这么放纵他啊!可……可一旦告诉秦深,你猜钱越会怎么死?”余木夕叹了口气,“怎么办?我既不想害死钱越,也不能让我跟宝宝处于险境之中,现在该怎么办?”
这么大的事qíng,任东怎么能替她做得了主?告诉秦深,钱越必死,钱多多还不跟他闹翻天啊?可要是隐瞒着,万一钱越再对余木夕和宝宝下手,那该怎么办?
两人纠结了半天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末了,任东打破沉默:“我先送你回江城吧,在明光养病总归安全些。”
“要不这样,我先带着孩子回秦家老宅去,钱越跟秦深,就让他俩自己斗去,男人的事qíng,我一个女孩子家,不cha手,他们爱咋地咋地。”
任东默默地盯着余木夕,半晌,小心翼翼地说:“你这样两不相帮,其实……已经……是在帮秦深了。”
“可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帮着钱越对付秦深吧?那是我丈夫,我女儿的爸爸!”余木夕的qíng绪有些激动,“我不想伤害越哥,可我也不能让他伤害我和孩子。不拆穿他,这已经是我最大程度的让步了!其实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告诉警方陆川就是钱越,是他绑架了我的孩子,江寒越就是主导温可人事件的元凶,把他俩都送到牢房里去!”
任东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也真是难为你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立刻亲自送你回秦家老宅,在老宅,钱越动不了你。”
“我爸怎么样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她有一个渣爹,但没办法,这是事实。
任东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他……被秦深打了个半死,丢给警方了,估计会判刑。”
余木夕沉默半天,凄然笑了笑:“他还真是狠得下心,连自己的亲外孙女都下得去手。”
先是bī她卖。身救私生子,再是为了私生子bī得她有家不能回,现在又勾结钱越偷走她的女儿,父女qíng分到了这个地步,算是彻底消磨殆尽了。
“也好,判刑就判刑吧,在牢里待着也好,你替我转告秦深,抬抬手,别让他的余生太难过。”余木夕的眼神蓦地yīn冷下来,“至于那三个,查清楚,这件事他们要是没份,可以留条活路,要是有份,那也不用客气了。”
任东看着余木夕眉眼yīn冷的样子,心头突地一跳,她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对钱越的不拆穿,但也不维护,也许是她最后一丝善意了吧!
转念一想,好像很少有人给过她什么善意,那她也确实不必以德报怨,去做个受苦受难的圣母。
“好,我知道了。”任东点了点头,“走吧,我送你去A市,你先跟A市那边联系一下。”
余木夕打了个电话到秦家,告诉他们她想回老宅住一段时间,那边知道她和宝宝平安脱险,都快乐疯了,立马派了私人飞机过来接。
任东便一直陪着,直到亲自将余木夕母女送上飞机,他才回头去找秦深。
警方抓住的只是佣人月嫂等工人,查到了别墅,然后查出购房人的信息,发现房子是的主人是一位华侨,常年不在家,近期没有过回国记录。根据佣人提供的车牌信息,一路查下去,发现是套牌车,再查,线索就断了。
秦深气急败坏,这时,任东提了一声:“要不去医院查查?说不定就医记录上有记载。”
于是一行人立刻去医院,查记录,查监控,最终查到了陆川。
看见那张脸,秦深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这不是江寒越的朋友么?
再一想到江寒越突然出现在江城一号,来了没两天,就出了温可人那档子事儿,然后扒出了三年前的旧事,紧接着,陆川出现,这一切一环扣一环,要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吧?
任东垂眉敛目,心里暗暗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那丝愧疚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