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尧点了点头,勾唇一笑:“合作愉快。”
“二哥快去跟着爸爸吧,刷刷存在感也好。”
余尧yīnyīn地笑着离开了。
余木夕长吁一口气,实在是烦透了这种勾心斗角的事qíng。
刚才敲打余尧那番话,其实都是木芳华跟她分析过的,当时她不以为然,根本没当回事儿,没想到接连两次被余尧挑衅,刚好派上用场。
没多大会儿,钱越过来,说是酒会主人要出场了。
余木夕对这档子事不感兴趣,但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便挽着钱越的手臂走到宴会厅,正好看见余祖光,就过去打招呼。
看见女儿跟钱越一起出现,余祖光有些吃惊,很快收拾起一副笑脸迎了过来,寒暄几句,就想往竞标上扯。
这时,人群起了骚动,酒会的主人出场了,在宴会厅最前面的舞台上讲一些商场上的套话。
余木夕往舞台上看去,顿时吃了一惊——站在上面谈笑风生的,可不是秦深么!
钱越见余木夕往那儿看,笑着介绍:“江海集团要在江城建一个度假中心,地皮已经拍下来了,马上要进行工程招标了,今天来的都是设计公司、建筑公司、建材公司等等,钱氏主要做地产,虽然不参与这次的竞标,但也算是同行,还是要结jiāo一下的。”
余木夕呆滞地转过头看余祖光,发现余祖光的惊愕程度不比她轻,嘴巴半张,一动不动,两眼死死地盯着台上言笑晏晏的男人。
心跳有一瞬间停滞了,直觉告诉余木夕,有什么事qíng要大条了。
果然,秦深刚下舞台,余祖光就神色慌张地把余木夕拽出宴会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焦急地问:“那个江海的秦总,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余木夕叹口气,点了点头:“是。”
“你跟江海的秦总领了结婚证?”余祖光的音调蓦然拔高。
余木夕再次点头:“是。”
“你怎么不早说?”余祖光倏地出了一脑门子汗,秦深开着一辆小Polo上门,他们两口子冷嘲热讽,还把余木夕揍了一顿赶出家门,这下好,有眼不识金镶玉,把财神爷给得罪了!
余木夕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他要是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余祖光懊恼地叹了一口长气,当初看秦深一穷二白的,根本没往别处想,更没想过要调查他,现在追悔莫及了。
“你!酒会过后你跟我回家,这事儿得好好商量商量。”余祖光狠狠瞪余木夕一眼,“死丫头,他不说,你也不说,现在好,怎么收场?”
余木夕耸了耸肩,开玩笑,爸妈知道了秦深的身份,那才真是不好收场呢!
余祖光念念叨叨地拉着余木夕进了宴会厅,想去找秦深套套近乎,又不敢贸然上前,心慌意乱,只好把女儿看得紧紧的,亦步亦趋地跟着余木夕。
余木夕哭笑不得:“爸爸,我是跟着越哥来的,你老是跟着我gān什么呀?你去找你儿子呗。”
“死丫头!回去再找你算账!”余祖光一听见“钱越”俩字,不得不放人,“你探探钱少口风,看丽景华居的案子能不能jiāo给咱们余氏来做。”
余木夕烦躁地皱了皱眉,敷衍几句,逃也似的跑到休息区。
她是真不喜欢生意场上这些虚头巴脑的,尤其她跟钱家兄妹是从小玩到大的,感qíng杠杠的,她不想利用友qíng谋利益。
钱越见余木夕一个人呆坐着,娇柔的倩影小小的一团,在光线昏暗的休息区显得格外冷清,怜惜之qíng忍不住泛滥成灾。
“无聊了吧?走,咱们去吃点东西。”钱越牵起她的手,笑意温和。
酒会是自助形式,餐点样式繁多,钱越拉着余木夕的手,顶着或暧昧或调侃的眼光来到自助区,殷勤地替她取餐,陪她到一边坐着吃。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秦深牙都快咬碎了,几度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把小女人拽回来狠狠修理一顿,但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她不喜欢他,甚至,她打从心底里讨厌他。他bī得越紧,她抵触得越狠。对这个倔qiáng又不识好歹的小女人,只能悠着来。
秦深第一次感受到无力,这个无意之间骗来的小娇妻,令他真真切切地尝到了什么叫做挫败。
上流社会的酒会,宗旨就是套jiāoqíng、谋利益,该套的jiāoqíng套完,该打听的消息打听到了,酒会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