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怎么说?”
江晚月深知这关系到她和钱越的婚事,深吸一口气,谨慎地回道:“七哥已经跟秦深和解了,秦钱两家的仇恨,已经彻底一笔勾销了。”
“是么?”江恒涛对此抱持怀疑态度。
如果换做是他,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除非血债血偿,否则绝对没有一笔勾销之说。而钱越执着于仇恨五年,怎么可能突然想通了?
“是的,爸爸。老实说,七哥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报仇的希望。”江晚月叹口气,笑得无奈,“秦深的势力太qiáng大了,根本不是七哥所能撼动的,再加上爸爸不许七哥报仇,他欠着爸爸的救命之恩,只能听爸爸的话。”
江恒涛不置可否,默了默,又问:“你要跟老七结婚了?”
“嗯。”江晚月脸一红,虽然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年纪,但害羞的时候,小女儿娇态十足。
“不行!我不同意!”江恒涛横眉冷目,但有墨镜挡着,江晚月并不能完全看出他眼里的冷意。
“为什么?”江晚月忍不住提高嗓音。
江恒涛断然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可是爸爸,您以前是很支持我跟七哥在一起的!”江晚月都快急哭了。
“此一时,彼一时,总之你不能嫁给他。好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江恒涛大手一挥,下了定论。
他摸不清钱越的用意,但为了报仇不惜整容,蛰伏五年忍rǔ负重的人,没那么容易轻言放弃,尤其灭门之仇,那是怎么也无法释然的。
“爸爸……”
江晚月眼泪都掉下来了,哀切切地恳求,江恒涛却容不得她再多说,冷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如果执意要嫁给她,那你就不再是我江恒涛的女儿!”
江晚月猛然一颤,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恒涛,嘴巴半张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江恒涛转身就要走,江晚月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扯着江恒涛的衣角哭求:“爸爸,求求你了!我真的很爱很爱七哥,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除非你不再是我的女儿,否则没商量!”江恒涛的脚步连个顿都没打,直接走了。
江晚月感受到手中的衣角被绷紧,从手中滑脱,她猛然失去了支撑,颓然瘫倒在地,放声大哭。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很希望她能嫁给钱越的爸爸,突然就反悔了。明明钱越都已经跟秦深和解了,不会再找他女儿女婿的麻烦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更何况她江晚月才是江恒涛亲手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余木夕只是一个拖油瓶而已,还是个出嫁了的拖油瓶,他这到底是被哪路的鬼迷了心窍?
江恒涛有他的考量,他觉得钱越不是真心和解的,他只是想麻痹秦深,等到秦深放松警惕之后,他再一击致命。一旦钱越娶了江晚月,他跟秦深就是连襟,有了这层亲戚关系,秦深会对他更加不设防。
不管这个猜测是真是假,江恒涛都不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与女婿处在危险中,他会竭尽全力守护好这个女儿,以及她所爱的人。
江恒涛上了车,江寒越正在驾驶座上等着,笑道:“爸,您这些天玩得愉快吗?”
“挺好的,就是时间短了点。”江恒涛会心一笑,想到那个软软嫩嫩的小东西,他心里就柔软得不像话。到底是多了一层血缘关系,照顾小安然的时候,跟早些年收养江寒越与江晚月完全是两种心qíng。
“走吧,回去的时候路过商场停一下,给小家伙买些衣服玩具。”
江寒越连声应好:“那小家伙可真会长,完全集合了秦深跟小夕的优点,缺点倒是一点儿没遗传到。”
江恒涛眉眼一横,不乐意了:“什么话!我们家小夕哪有缺点?我巴不得二宝长得跟小夕一模一样呢,我还想看看我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呢!”
“爸希望小夕生女儿呀?”江寒越状似无意地问。
“我当然希望她生儿子了,不过生男生女也不是她说了算的,都好,都好。”
江恒涛巴不得余木夕能生个足球队,挑个又聪明又帅气的给他当接班人。但自家闺女生的,不管是男是女,就算生头小猪崽子,他都喜欢。
可这话落入江寒越耳中,那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