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默,缓步走过去,在钱越对面坐下,问道:“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怎么不回房里,跑到这儿抽闷烟来了?”
钱越抬眼看看江寒越,勉qiáng勾了勾嘴角:“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就埋着头走了。
江寒越看着钱越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坐了一会儿,进厨房倒了杯水,又回到沙发上坐着,盯着烟灰缸里的烟蒂发呆。
钱越的心qíng,远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呢。
次日一早,江寒越就动身返回A市,一直到快中午,江晚月和钱越才起chuáng,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江晚月气不打一处来。
“我哥可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这么大的变故,他居然一点儿没受影响,照样跟着我爸天涯海角地跑,婚礼刚结束,他就又回了A市,上赶着献殷勤去了!”
钱越淡然笑了笑:“先生身边总归要有人伺候着,先生在A市,四哥过去也是应该的。”
“你说我爸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家根本就不待见他!他那么骄傲的人,gān嘛非要去热脸贴冷屁股?”江晚月越说越来气,唾沫横飞,杏眼圆瞪。
钱越皱了皱眉,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爱啊!那可是他亲闺女,再怎么给他脸色看,他都得受着!
钱越微带讽刺地摇了摇头,从头到尾,拎不清的人只有一个江晚月,她太拿自己当回事,完全忽略了血缘的重要xing。江恒涛对余木夕,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哪里是她一个养女能比的?
“行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了。”钱越揉了揉太阳xué,“头疼死了,去弄点蜂蜜水来吧。”
江晚月也头疼,一生气,脑子都快炸了。听钱越喊头疼,她才算停止吐槽,起身冲了两碗蜂蜜水端过来,每人一碗喝了。
“老公,咱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江晚月兴奋得脸都红了,绷着小脸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钱越。
钱越扬了扬唇,意味深长地感慨:“可惜你的户口还在意大利,手续太繁琐,暂时只能办个婚礼,至于结婚证,等你加入中国国籍了再领吧。”
江晚月点了点头:“好的。”
“中国国籍比较难办,我想过了,最简单的办法是咱们先生个宝宝,宝宝落在我户口上,你是宝宝的生母,符合中国人的近亲属这一条,可以申请中国国籍。”
“都听你的。”江晚月抿唇一笑,钱越就是她的一切,她都把自己jiāo给他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听任他安排的?
江晚月主动送上红唇,压着钱越倒在chuáng上。昨晚两人都喝多了,新婚夜什么都没发生,想想就觉得遗憾。
gān柴烈火,chūn意盎然。
——
回到A市之后,余木夕跟秦深直接回了老宅,她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胎像平稳,能吃能睡,彻底过上了猪一般的生活。
木芳华一直留在秦家老宅照顾女儿,现在她也没了雄心壮志,什么余氏不余氏的,她也没那么多闲心去理会了,早就让秦深安排下去,把余祖光父子放出来,把余祖光的股份还给他,余氏按照股份一分为二,木芳华带着属于她的那部分独立出来,组成芳华集团,直接把一切权限都jiāo给了余木夕,由秦深打理。
江恒涛为了女儿和外孙女,一直在留在A市,远程cao控着意大利那边的事务,偶尔有什么大事需要处理,再飞过去,如此这般亚欧之间来回折腾,倒也乐此不疲。
这些年江恒涛一直在培养江寒越,慢慢的让他独当一面,可是现在余木夕一出现,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控制了,不让江寒越的权力扩大,以免不可控制,威胁到余木夕秦深的地位,为以后将家业jiāo给自家血脉添堵。
江寒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点一点,越发心凉。
江恒涛都七十好几了,宁可自己没日没夜地乘飞机,也不肯把权力下放,jiāo由他去处理,这分明是防着他呢!
之前那个想法一直在江寒越脑子里,随着江恒涛不动声色的防范,江寒越有些按捺不住了。
清明过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余木夕的肚子都八个多月了,挺笨重,但为了生产的时候能顺利些,木芳华跟秦深天天陪着她散步。
这几天余木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每次外出散步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错觉,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们,探头探脑地窥视,可她仔细去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