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心疼地拽住钱越的手,见拳面与手指之间的关节红肿破皮,心疼得不行。
“哥!别这样!孩子已经没了,她也疯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啊?”
任东叹口气,拍了拍钱越的肩膀:“哥,走,我陪你喝一杯吧。”
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借酒浇愁了。
任东拉着钱越要走,检查完毕的江晚月顶头回来了,看见钱越,欢呼着上前抱住他,扬起笑脸撒娇:“老公,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又没有生病,不想待在医院里啦!”
钱越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现在面对着凶手的笑脸,恼恨的qíng绪瞬间涨破胸腔,想也不想,抬手就是重重一巴掌。
江晚月被打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捂着脸直掉泪,那份委屈劲儿,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简直要为她伤心落泪了。
“老公,你打我?你居然打我!说好的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呢?这才几年,你就打我?”
钱越双眼猩红,目露凶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个凶手给他儿子抵命!
他不顾一切地掐住江晚月的脖子,用力收紧手,面目狰狞地大笑大叫:“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恶毒女人!我杀了你!你去给乐安作伴吧!”
钱多多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任东忙上前掰钱越的手。bào怒中的人力大无比,任东根本掰不开。眼见着江晚月脸皮涨紫,两眼翻白,舌头都吐出来了,任东别无选择,狠狠一记手刀砍在钱越后颈。钱越两眼一翻,倒下了。
“哥!哥!”钱多多忙去扶钱越,却差点儿被钱越带得一起栽倒。
江晚月原本极力逃避钱乐安的死,用遗忘来麻痹自己,可钱越再次提起,还差点把她活活掐死,她一受刺激,又想起来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呆了呆,“啊”的一声大叫,也倒下了。
任东顿时手忙脚乱,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只好叫来护士,把两人分开安置。
“老公,我哥他怎么样了?”钱多多泣不成声,嗓子都哭哑了。
任东叹着气摇头:“jīng神上受到很大的刺激,恐怕一时半会是平复不了了。多多,你多陪陪他吧,盯牢了,别让他做傻事。”
钱多多憋着哭腔连连点头,抱着钱越委顿在地的身子哭成狗。
江寒越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得知钱乐安出事,他第一反应就是给木夕打电话。
这些天秦深忙着接手江氏的事qíng,每天早出晚归,在欧洲各处视察,忙得不亦乐乎,木夕都好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影了,正无聊着,见江寒越打电话过来,她总算是提起了一丝jīng神。
这货没安好心,但她不介意陪他玩玩,全当打发时间了。
“小夕,不好了,出大事了!”
木夕闻言,手哆嗦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摔了。
“出什么事啦?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江寒越急火火地呵斥:“别闹,跟你说正事呢。江城那边出大事了,小乐安死了,晚月疯了,钱越崩溃了!”
木夕浑身一颤,手机“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半晌,猛的打了个激灵,赶忙捡起手机,不顾碎成无数片的屏幕,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具体qíng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小乐安从楼上摔下来。你说这孩子才刚满月,怎么就……”说到这儿,江寒越就及时住了嘴。
木夕连一个字都没再顾得跟江寒越说,直接去找江恒涛。
“爸,我要回江城,马上给我安排飞机。”
“回江城gān什么?阿深和孩子们都在这儿呢。”江恒涛既不悦又纳闷。
“我有急事,马上就要走。”木夕哪还有心思解释啊,急得脑袋都快冒火了。
对于木夕,江恒涛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叹口气,默默地朝老孙使了个眼色,老孙忙去安排飞机。
一路上,木夕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想象着小乐安的惨状,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抹眼泪。
到江城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她没敢直接找钱越,先联系了钱多多。
钱越正在喝酒,一瓶高度白酒已经下去一半了。钱多多正在一旁陪着他,一开始她还会劝两句,可到后来,她不但不劝了,自己也跟着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