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木夕怏怏地点头:“是啊,越哥,你说我一个学艺术的,我妈非要让我经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是什么?”
钱越笑着摇头:“伯母确实有点qiáng人所难,可这还不是你自作自受?当初你要是好好念书,大学学个经济管理一类的,现在还能这么苦恼?”
余木夕撇了撇嘴:“我本来是可以成为学霸的,那不都是多多把我带坏了么?”
“自己懒,还怪多多,多多要是听见你这么编排她,一准儿跟你急眼。”钱越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哪里不懂?要我给你讲讲么?”
余木夕把文件往边上一撸,蹭的站起来,脑袋摇得跟拨làng鼓似的:“难得你主动来找我,讲什么文件啊!你陪我喝杯咖啡聊聊天吧,我是真要烦死了。”
钱越无奈地摇着头拿过文件,粗略地扫了一遍,把余木夕摁回椅子里,拿着笔圈圈点点地给她讲解。
讲了半天,丢下笔,问道:“懂了没?”
余木夕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哈欠:“不懂。”
“你……”钱越气结,没好气地拍了她后脑勺一巴掌,“朽木不可雕也!”
“知道我是朽木,你还废那功夫gān嘛?我妈脑子不清醒,你也跟着不清醒啊?”余木夕嘻嘻一笑,“对了,越哥,你来找我应该不是就为了教我看文件吧?”
钱越拉着余木夕到沙发上坐下,温声笑说:“是这样的,钱氏不是接了老城区改造和西部的新农村建设工程么?我打算把其中一个案子jiāo给余氏来施工,先来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意向合作。”
余木夕怔了怔,不可思议地问:“你要跟余氏合作?越哥,这……余氏前阵子毁约,那么不厚道,你还肯跟余氏合作?”
“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我信得过你。”钱越的语气云淡风轻,却又无比自然。
余木夕舔了舔嘴唇,在钱越温和的目光下有些不知所措,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说:“我当然有合作意向,可是……”一想到网上的那些传闻,免不了担忧起来,“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好?”
钱越挑了挑眉,满不在乎:“能有什么不好?”
“名声啊,网上现在传咱俩有一腿传得热火朝天,现在合作,我怕会对钱氏名声有损。”
钱越无所谓地笑了笑:“要不咱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那不行!”
“那不得了么?”钱越摊了摊手,“那些无聊的人不就喜欢八卦上流社会么?让他们八卦去,别搭理他们,过段时间新的话题出来了,他们自然会消停。”
余木夕闻言,疑虑一扫而空,抬手用力一拍钱越的肩膀:“好,越哥,我跟你混!”
钱越慡朗地笑着站起身,顺手把余木夕拉起来:“愉快地谈成一桩大买卖,走,庆祝一下去。”
余木夕巴不得逃出公司这个牢笼,这下有了正当理由,哪能不溜?抓着钱越的胳膊就往外冲,倒是钱越,一个劲儿在后头喊着慢一点。
电梯门一开,余木夕的笑容就僵住了。
秦深黑着脸,怒气冲冲地死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生撕了她。
六天没见,她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他主动来找她,却见她跟旧qíng人眉目传qíng,笑得跟中五百万似的。
余木夕呆了呆,触电似的松开了扯着钱越胳膊的手,钱越下意识反手一抓,抓了个空。
秦深将钱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举步出了电梯:“木木这是要送钱少离开么?”
钱越客气地点头微笑:“我跟小夕刚刚达成合作意向,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讨。”
秦深不动声色地看向余木夕:“木木刚刚进入公司,就顺利谈成合作,恭喜啊。”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唇,gān笑着打马虎眼:“越哥,要不你先回去,明天我让人去钱氏详谈。”
钱越温和地笑道:“好的,那我先把合作细则准备好,回头发给你,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余木夕点了点头,钱越独自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一关上,秦深就把余木夕抓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秦深的吻就落了下来,雨点一般密集,盈着些微抑制不住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