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益阳严肃地盯着邵君泽:“陈安良跟你是什么关系?”
“陈安良?”邵君泽不解,“你怎么会忽然问起他?他是我舅舅。”
“他在英国,不断骚扰我跟母亲的生活,这件事qíng是你指使的吗?”
邵君泽听了这话瞳孔骤然紧缩,而后面色恢复平静:“当然不是。他去英国的事qíng我不知道。”邵君泽看了一眼邵益阳的脸色,翘起了二郎腿,“我要真想gān扰你们的生活,我犯得着让自己亲舅舅去?花点钱什么黑道人物请不到,用得着这么费事?我猜他去找你们,是他个人qíng感发泄的需要。”
“所以你也认同他的做法,认为我母亲对不起你跟你母亲吗?!”邵益阳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一拍桌子站起来,惊得萧暮等人纷纷回头过来望,生怕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
“我并没有这么说。”邵君泽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陈安良那边,我会帮你劝劝他,不会再让他骚扰你们的生活。”
邵益阳得到他这样的承诺,觉得好像自己猛力打出去的一拳,捶到了棉花上——打出去没有力道,收回来又嫌难看。
萧暮因为陈安良而小产的事qíng就在唇边呼之yù出。邵益阳连连喝了几口水,才将说出这话的冲动给忍了回去。
那边四个人终究也没有凑成一桌麻将。路谦跟纪安然在一旁腻歪,萧暮实在是不愿意跟施方大眼瞪小眼,扒拉出施方家里的游戏手柄,接在电视上跟施方约战起来。
施方纯属陪玩,抄着手柄上阵,几轮下来被萧暮杀得血本无归,游戏里的角色躺在地上不动。萧暮十分鄙夷:“战五渣。”
施方也不介意,赞了赞萧暮:“还以为你就是那种二愣子型的学霸,看不出来你还是刷游戏的一把好手啊。”
他以德报怨,萧暮也不好再骄纵招雷劈:“承让承让。”
施方长驱直入地问她:“你跟我二哥,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啊……?”
萧暮刚刷完一轮游戏,神经还在兴奋状态,完全没有防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那些事qíng。”
施方:“据我所知,二哥一直都很在乎你,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位异xing有对你这样全心全意。”
萧暮沉默片刻,闭上静静想了一下施方的话。她知道施方说的全是实qíng,她毫不怀疑:“可是有些事qíng,并不是在乎跟喜欢就能解决的。”
施方:“二哥告诉我你们孩子的事qíng,我一点也不信,真的,打死我我都不信。你别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啊,脏水还要留着冲厕所呢。”
萧暮惊诧地抬眼,定定看住施方:“你这话什么意思?”
施方压低了声音,游戏声音盖过两人jiāo谈的声音,他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认真:“二哥不是不理解你,而是对他自己没信心。他天纵英才,身家不菲,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懂爱,不会爱。可是我知道,打掉孩子这种事qíng,萧暮你是做不出来的。”
萧暮呆呆看着施方不置可否。
施方止住了她将要说的话:“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但是在我看来你们分明是互相喜欢的。你扪心自问,心里是否还有他的位置,是否还容得下别人。这些事qíng的答案,你的心知道,不必告诉我。”
尽管还有着血脉联系,但两兄弟相见,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话要寒暄,婆婆妈妈不是邵君泽的风格,也不足以发泄邵益阳此刻的心qíng。所以聊完重点,留人齐聚餐桌。
在萧暮的策划下,在座多人实施车轮战,轮番敬酒,终于把邵君泽给灌醉了。
邵君泽闭目养神,靠在椅背上扶着脑袋:“有些晕,不能再喝了。”
萧暮看着已然不清醒的邵君泽,想起他从前灌自己酒的手段简直觉得大仇已报。
在施方的帮助下,萧暮把邵君泽扶到一边沙发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搁在邵君泽右手边的茶几上。
“我|靠!蛇蝎!太蛇蝎了!”施方当即惊叫起来,“萧暮你不能啊,光明正大的不行你就来yīn的,你这也太邪门了吧?”
路谦也看不下去了,抱臂站在一侧皱眉,问:“萧暮你确定要这么g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