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点点头,心里的感觉终究还是很复杂。
时隔好几个月,罗星棋终于又一次回宿舍住,鹿屿心里简直像住了一只真正的小鹿,连脚步都欢快了。
吃过晚饭后,他把阿姨带来的骨头汤放在炖盅里炖上,把罗星棋该吃的药一种一种的按照医嘱拿出来放在一起,又兑了温水拿到chuáng边。
罗星棋本来在chuáng上闭目养神,其实已经快睡着了,鹿屿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轻轻地拉了一下他右手的袖子:“该吃药了。”
罗星棋睁开眼,眨了眨,醒过神之后嗯了一声,鹿屿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来,又把上面自己的枕头拽下来给他一并靠在背后,然后才拿起装药的小瓶盖递过来,捧着杯子等他。
罗星棋这几天被他照顾惯了,没怎么反应就乖乖的吞了药,鹿屿又说:“宿舍gān,水都喝了吧。”
罗星棋又乖乖地喝掉了剩下的水,鹿屿把杯子接过去问:“是坐一会儿还是想躺下?”
罗星棋忍不住笑了,露出一边的酒窝:“我觉得我好像一个幸福的残疾人。”
鹿屿心里一颤,低声说:“不要乱说。”
罗星棋收起了笑:“其实你不用这样,我对你好……咳,我是说我们大家对你好,是喜欢你,不是为了让你想方设法去回报。”
鹿屿仿佛猝不及防吞了一口玻璃碴,一阵锐痛。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在报恩吗……他苦笑了下,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害怕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了。
鹿屿默默地敛起一片伤心,有点犹豫地问:“我……是不是让你感觉不舒服了?”
罗星棋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这几天光照顾我,你都瘦了。别光顾着给我拿药吃,你的维生素吃了吗?最近还会头疼吗?”
鹿屿摇摇头:“没有再犯过。”
罗星棋抬起右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尖,“不过还是得麻烦你,我想洗个澡……”
两个人心里都有鬼,目光不敢对视。鹿屿眼观鼻鼻观心地帮罗星棋脱掉上衣,刻意不去看那luǒ露的躯体,但熟悉好闻的气息和皮肤的热量辐she而来啊,他怀疑自己已经脸红了。
罗星棋觉得两人都不讲话气氛有点尴尬,还故意开了个玩笑,拍拍自己轮廓分明的八块腹肌:“怎么样,哥身材好吧。”
鹿屿目不斜视地给他左手臂的护具上小心地缠上一层层的保鲜膜,努力克制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嗯,挺好的。”
罗星棋看着鹿屿头顶的发旋和头发下面露出的红通通的耳朵,实在忍不住地捏了一下他柔软的耳垂,鹿屿激灵一下,立刻偏头躲开了,他害怕自己再被逗一下就要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了。
“我去给你拿衣服……”鹿屿低着头逃跑一样进了卧室,站在柜子前面吁了口气,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又捂住了被触碰过的耳朵,觉得这一晚简直像在坐云霄飞车,心脏被抛来抛去,一会儿坠入深谷,一会儿又飞到云间。
罗星棋举着左手艰难地洗了个热水澡,觉得身上的消毒水和药味儿终于洗掉了。单手艰难地给自己擦了个半gān,又蹦跳着套上裤子,觉得两只手都累得要废掉了。
鹿屿听水声停了好一会儿,人还没出来,在外敲了敲门问:“需要帮忙吗?”
里面的人看了看手里的chuī风机,眯了下眼睛,轻轻放下拉开门说,“能帮我chuī个头发吗?”
鹿屿一眼看到他只穿了个宽松的运动裤,宽肩窄腰一览无遗,白玉般的胸膛上还有水珠在往下滚。
鹿屿急忙低头收回目光,舌根不由自主地发僵,口水急速泌出来,他吞咽了一下,又害怕自己吞咽的动作太明显,连忙抓起chuī风机一下子开到最大档。
罗星棋右手撑在膝盖上弯下腰,在鹿屿看不到的地方为自己的机智偷笑。
不过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鹿屿的手指抚弄着他的头发,触感实在太温柔了,手指不时擦过敏感的头皮,被触碰到的地方仿佛有火种,呼啦一下子顺着脊柱燃烧下去,罗星棋觉得脖子上窜过一阵颤栗,jī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感觉下面正势不可挡地要站起来,连呼吸都变重了,在鹿屿的手碰到右耳朵后面那块皮肤的时候猛地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