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喜欢你的人,未必会把喜欢时刻挂在嘴里,让你知道;只有讨厌你的人,才恨不得让全天下知道他讨厌你。大部分人都是不上网的,真正看你作品的人,只会欣赏你的作品。”李蓉知道,这些道理张炀都懂。但人总有咽不下那口气的时候,何况他个xing本就别扭。
“他不是星耀老板吗?为何不搞定这些恶意八卦?”张炀终于冷静下来。
“你以为他没有做吗?”李蓉反问。
张炀丧气:“那为何还是这样?”铺天盖地,劈头盖脸。
李蓉回望流水席:“你又为何不亲口问他?”
张炀给她白眼一双:“不要因为我们只有两个人,你就忘了经纪人职责?我还是要给你发工资的!”
“好好好老板,我去说。”李蓉无奈叹气。
两人言语一番,回到席间。
有一小有名气的演员轮桌敬酒,喝到张炀,当场大声替他打抱不平:“那个八卦记者真是讨厌,什么都敢乱写。你不要理会他们,清者自清!”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这一捅破,马上多人跟着一起义愤填膺,打抱不平,指责现在娱乐圈风气不好,记者乱拍乱写,唯恐天下不乱。
张炀一眼阅尽那些人,真心有几个,假意又有多少。没了镜头,大家依旧在演。论起演技来,谁能差谁多少。他懒得端出假脸,面无表qíng地与人觥筹jiāo错。饭桌底下,却是拳头紧握。一旁李蓉却不能学他,陪着笑应付七嘴八舌,得给他摆平这些人qíng世故,同时暗中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地方不大,哪怕隔了三四桌,也能听清远处动静。李东耀默默听着和看着,早就黑了脸色。
早就看穿两人关系的顾老安慰他:“娱乐圈是名利场,这种事常见不过。”虚qíng假意,暗箭明枪,有些人总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李东耀在后悔,在生气,他不该把娱乐圈想得和商场一样简单,他更不该自以为是的认为,大众的目光会如他所想,只落到好的事qíng上。他太自大了,也太天真了!是他,让张炀再次被恶意中伤和诽谤。
“这个圈子,风气真不好。”没有真qíng,只有忌恨和买卖。李东耀开始讨厌娱乐圈。
“圈子本身没有错,是人把它搅复杂了。万人瞩目的工作,免不了被人指手画脚。”顾老已经看透,他看着远处围着张炀的人群摇头笑:“嘴在别人身上,想听就听,不想听就装作没听到,自己的事qíng也只有自己知道。”
道理都懂,但有哪个人能够一下子做到?需要时间和经历,才有可能发酵成顾老那样。李东耀起身到旁边角落打电话,给星耀的公关部主管,压着怒火质问对方:“你不是跟我说,已经搞定了吗?你去网上看看,什么叫做‘已经搞定’!”
新老板行事一向温和,难得大动肝火。主管已经吓到话都不敢说。
“我给你一天时间,不管花多少钱,你再搞不定,就可以打包走人了。”李东耀第一次威胁下属员工。
主管连声说好好好。
挂电话之前,李东耀发出另一指令:“找出那些乱说乱写的,让法务部,挨个告,告死他们为止。另外,找出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该怎么做,你知道。”
星耀公关部昨晚已经动了手段,但事件仍旧发酵。背后有黑手,显而易见。想要看张炀笑话的人,只多不少。这一次,他要让这些人知道,张炀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杀青宴闹到半夜,张炀喝多了,他不声不响地坐在桌旁,李蓉喊他不应,拉他不走。有人来敬酒,他不说话,光喝,一杯接一杯。偏偏真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找他喝,好等着他失去理智,爆发qíng绪,隔日又成笑话一桩。
都是信不过之人,李蓉无人可求,实在没招,只好望向李东耀。他和张炀的新闻传成那样,再避嫌也不过是yù盖弥彰,甚至可能会酿发新谣言,类似张炀酒醉金主竟然坐视不理,招人联想更多。他在众人的目光下,坦dàng地坐到张炀身旁,拿走他的酒杯。
“走,回去睡觉。”他拉张炀的手。
张炀甩开他,怔怔地望着他:“你要gān嘛?”
“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去。”李东耀对他,温柔得不像话。
“回去gān嘛?”张炀孩子气地问他,身体不稳,歪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