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维,我饿了……”主卧室的门打开,安静的房间内,传来陶柔的声音。
陶羚倏地回神,今天过来的真是不巧,谭子维和陶柔竟双双都在,转身准备立刻离开,没想到两人却已经看到了她。
“姐姐——”陶柔率先轻喊,步伐极快地朝她走了过来,绕过她,站到了她的面前。
陶羚避无可避地看着比她矮一些的陶柔,她身着纯白色的真丝睡裙,眼角含chūn,脖颈间点缀着斑驳深紫,一看就知道两人刚刚在做什么。
偏首,看了看窗外,这会儿,天空是彻底黑了下来,别人还在忙着吃晚饭,而他们却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姐姐,你来的正好,我有话想对你说。”陶柔亲热地yù拉着陶羚的手,却被陶羚冷着脸一把甩开。
陶柔脸色一僵,有些委屈地看向谭子维。
陶羚禁不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她面前一向严谨的谭子维这会儿竟光着上身,结实的肌ròu上汗津津的,仿佛刚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陶羚心里难受,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脸,谭子维也觉尴尬,折身回卧室穿衣服。
“姐,你晚饭吃了没?子维哥刚刚说要亲自下厨,你留下来我们一起吃。”陶柔不在意的笑笑,重新开口。
陶羚心中一刺,自从搬出陶家,这四年里每逢寒暑假她基本都住在谭子维的公寓里,他从未给自己下过厨,可眼下,却是甘为陶柔亲手做汤羹。
“不必了,我来取我的衣服。”说着,她抬腿就往主卧室边上的客房走去,进去打开衣橱一看,竟空空如也。
转身出来,刚好与穿好衣服的谭子维打了个照面,便开口直问:“我的衣服鞋子呢?”
谭子维一愣,骨节分明的大手指了指,反问:“不在衣橱和鞋柜里吗?”
看样子,他并未动过她的东西。那么,就是陶柔动的了。
心脏,闷闷的疼。
“打扰你们真是抱歉,”顿了一下,陶羚把攥在手心的钥匙递给谭子维,“这把钥匙,还给你。”
谭子维嘴唇微动,似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发不出半个字。
这样的局面,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倒是陶柔,温温柔柔的开口:“姐姐,钥匙你留着吧,这样你有空的时候还可以过来跟我们聚一聚。”
跟他们聚一聚?看到他们,她忍住不犯呕已经很了不起了,还有那份功力能面对面和他们和睦相处,看他们卿卿我我?
谭子维没有伸手接钥匙,陶羚直接扔到沙发上,而后转身就往外走,刚出了门外,遇上一个穿着土气的中年男人,男人见到她,立刻拘谨的问:“请问这户是谭子维家吗?他家说要换防盗门,我来确定下尺寸。”
陶羚嘴角讥诮的一勾,心里难受的差一点呕血,抽身快步走向电梯,她怕不快点,会当着两人的面失控的发飙。
到了楼下,鬼使神差的来到路旁的垃圾筒边,看到上面堆了满满的衣服,有好几件脏兮兮地落在脚边,借着路灯仔细看了一眼,都是她的衣服。
眼睛,像是被针戳刺,疼的厉害,心口,更是一片闷疼。
从今往后,她落在谭子维公寓里的痕迹大概就会消失无踪,怀抱佳人,他一定不会想起自己。
二十几年的感qíng,就这么被陶柔手起刀落地硬生生斩断了,gān净利索,毫不留qíng!
曾经想象的白头偕老,想象的一辈子,想象的相濡以沫安稳生活,全都成了泡影。
……
谭子维打发走来确定尺寸的换门工人,转身就问陶柔:“我什么时候说要换门了?”
陶柔娇娇柔柔又怯生生地笑笑,“子维哥你公司那么忙,以后我们在一起,肯定是我一个人待在家,我觉得家里的这个防盗门有点不结实,所以想换。”
谭子维直勾勾地盯着陶柔看了一会儿,“我保证防盗门没问题,再说还有物业,每个月的物业费不是白jiāo的。”
陶柔觉得自己好像触了谭子维的眉头,不敢多说,柔笑着点头,撒娇地挽住他的胳膊,“我知道啦,不换就不换。”
谭子维瞄了一眼全部置新的客厅以及卧室,心里没来由的觉得烦躁,陶柔做的这么明显,他又不是瞎子看不出来。
如他所言,他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饭,陶柔吃的异常愉快,晚饭后,又是一番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