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羚摇着头,“不可能,你少唬我。”
就在这时,窗外突地响起了一阵奇怪的隆隆声和巨大的风声,有亮光划破天空飞扑而来,众人朝着窗外望去,不由错愕。
一辆直升机,竟盘旋在小旅馆的院子里,紧接着,房门被人敲响。
带头人反应极快,“出事了。”
他快步朝着陶羚走来,想要带着她立刻离开,此时,外面的人不是敲门,而是在撞门了。
陶羚咬着唇,血丝顺着贝齿往下流,“他来救我了。”
阿隆虎眼一眯,在带头人扯过陶羚之前,挥棒,猛地砸到她的小腿上。
“啊——”
“砰——”
惨叫声,混着铁门撞击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诡异和响亮。
“羚——”铁门被撞开,申综昊飞速扫一眼屋内的qíng景,见到趴在地上不动的陶羚,心脏骤停,忙疾步奔至她的面前。
警察,鱼贯而入,嘶喊着抓坏人,坏人见势不对,疯狂抵抗,逃跑。
一时之间,冷清僻静的小旅馆,顿时热闹起来。
“羚,伤到哪里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申综昊心胆俱裂,即使手术台上见惯血ròu的他仍然禁不住颤抖。
地上的羚,侧身躺着,双手本能地护着肚子。
薄而雪白的眼皮紧闭着,纤瘦的身子弓着,仿佛疼痛至极,他伸手到她脖颈试脉搏,又扒开她的眼皮查看瞳孔,并无死亡征兆,顿时松了口气。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陶羚睁开眼,朦胧中看到申综昊的脸,虚弱的开口:“申学长……我肚子疼,我好怕,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腿,自然也疼。
可是,比不上肚子的疼。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自她身体里剥离而出,她害怕极了,害怕她的孩子还是不保,她不敢晕过去,不敢再闭上眼。
申综昊查看了下,而后抱起她走出屋子,院子里,直升机还在乌拉乌拉地响着,陶羚睁着眼,看到yīn沉沉的天空。
他乡的空气冷冷地扑上脸庞,袭上全身,让她感到冷。
她圈住了申综昊,疼的冷汗直冒的身子紧靠着他,他把她安置在车内,带着她极快地离开。
车灯扫过小旅馆的院子,依稀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立于中央,身穿黑色西装,气质清冷高贵。
是顾少清吗?
此时此刻,自己居然还想起他?
半个小时后,镇卫生院,病房内。
陶羚脸色苍白,满眼迟疑不安的问:“申学长,我的孩子是不是……”
刚刚做了B超,腿部也拍了片,但申综昊一直没跟她讲到底怎么样。
他抬手,阻止她问下去,“你胎盘早剥……”
陶羚茫然地瞪大眼,意思是她的孩子保不住了吗?
“不要担心,只是部分早剥,但如果你的身体再有什么创伤,或是jīng神上受到刺激,孩子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陶羚仔细听着,一个字都不敢落。
“孩子没事。”摸着肚子,喃喃低语,泪水终于再也无法隐忍地流下来。
见羚满面感动和凄楚,申综昊满心不是滋味。
“申学长,我暂时不想回A市。”抬起泪眼,陶羚哽咽出声,这次幸免于难,保不准还有下次,而下次,她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申综昊握了握她的手,“好,我带你离开。”
“但你目前的状况不适宜远行,我们就先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再带你离开。”
陶羚点着头,她是真的怕了,怕稍稍一动,就害了孩子。
……
小旅馆的院子里。
宋洛望一眼泛白的天空,硬着头皮走至自家老板身边,开口:“顾总,我们走吧。”
顾少清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旅馆的门,仿佛就在前一秒钟,陶羚才被申综昊抱了出来,看得出来,她受到了很多折磨,整个人瘦了很多,憔悴不堪。
“我刚刚从医院出来,申医生说陶小姐就是些皮外伤,还有小腿轻微骨折,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好。”
顾少清身躯震了震,想到陶羚受到的折磨,双拳紧握,“那些犯人呢?全都抓住了吗?”
“跑了一个,其他都抓住了,已经在押送回A市的路上了,顾总,我们也回吧?”宋洛说的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