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从洗手间出来,感觉周围很静,才发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
低头匆匆洗手,抬头时忽地自镜子里看到了一张扭曲的脸,手里举起一把刀猛地朝她后背刺过来。
身子一旋,堪堪躲开,眸子冰冷地看向汪美珊,“今晚是你一直在跟踪我?”
汪美珊穿着大红礼服,头发高高挽了起来,手里举着的刀子闪着渗人的幽光,一双美眸,恶狠狠地瞪着羚。
“没错,就是我。”她gān脆地大方承认,似乎是豁出去了。
羚的眼珠子转了转,不动声色地移动方向,想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嘴上,不住地跟她周旋,转移她的注意力。
“美珊姨,有什么事咱们不能好好说,你拿着个刀子多危险,万一割到自己的脸就不好了,毕竟你长得这么美。”
汪美珊瞪大眼,脱口就问:“你不是失忆了吗?”
她觉得羚不应该认识自己。
羚的手搭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子上,眼角余光发现一个化妆盒,可能是某个女人临时补妆时不小心留下的,手,一点一点地移过去。
“是失忆了,不过又全都想起来了。”
汪美珊满脸的不可思议,一霎之后,瞪着羚yīn冷地开口:“那你非死不可。”
羚不在意地笑笑,状似无所畏惧地抬了抬头,指了指头顶一闪一闪的监控器,“你自己看看,杀了我,你能全身而退吗?”
汪美珊真的看了一眼,“你害死了阿隆,我要为他报仇。”
说着,她朝着羚举起了刀,羚一把抓起化妆盒jīng准地砸到了她的脸上,她嗷的叫了一声,羚趁机跑出洗手间,来到了外面。
汪美珊像只女鬼,喘着粗气提着刀追出来,嘴里嚷嚷着杀了你杀了你。
“阿隆只不过是罪有应得,再说他罪不至死,最多坐几年牢,不会死。”羚左右四顾,周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陌生的游轮上,她拼命地跑着,汪美珊也拼命的追。
“他是坐牢了,可在牢里没几天忽然被人打死了,一定是你花钱雇凶杀了他。”汪美珊恨得双眼发红,步步紧bī着羚。
听了她的话,羚十分诧异,她压根不知道阿隆死了,“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是你,就是顾少清,杀了你,就等于杀了他,一样的。”
羚跑进了死角,无处可逃,后背抵着一堵墙,眼睁睁地看着汪美珊步步bī近,朝外望去,是深不见底的澜江。
狂风掀起江水,滔天的巨làng一下一下拍打着船身。
“汪美珊,你是傻了吗?你要是出事了,继承怎么办?他还小啊。”羚大喊。
一阵寒风chuī过,使得她的话支离破碎。
汪美珊在冷冽的寒风中狰狞大笑,“怕什么?有你爸在呢,陶一山的财产全是我跟阿隆儿子的,想想就开心啊。”
羚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绝没想到陶一山真心相待的儿子居然是汪美珊跟姘头生的。
“拿命来吧。”
“住手。”
汪美珊冲上前,羚几乎就要选择跳江时,一道比风还冷冽的声音骤然穿透力十足地扬起。
愕然回头,看到顾少清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们而来。
汪美珊眯了眼,不自量力地朝他冲过去,却被他三两下躲开,手中的刀子被他一个手刀震落在澜江中。
不过眨眼间,汪美珊láng狈地跌趴在地上。
顾少清大步流星走至羚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地上的汪美珊抬头,望着相拥的两人,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阿隆整容了还不听话地bào露自己,要不是他那么贪财贪色,他们现在还是一对快活的狗男女。
可是,他硬要打陶羚的主意。
结果,结果害的自己在牢中毙命。
“阿隆的死,跟我们无关。”顾少清皱着眉,冷冷地对神色怨恨的汪美珊解释。
汪美珊嗤笑,不信,攀着栏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顾少清和羚,“你们说什么我也不信,阿隆一定是你们害死的。”
“他是个流氓混混,一定得罪过不少人,在里面被人寻仇也很正常,要怪只怪他倒霉,遇上了仇家。”顾少清面无表qíng说着,眉头皱的死紧。
他本不屑解释这么多,可是,汪美珊居然敢来伤害羚,这就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