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好奇的问虞修白,“你怎么知道我的私人手机号码?”他并不认识眼前的年轻人,很是奇怪。
虞修白不着痕迹地答:“是羚告诉我的。”
深夜,孤男寡女,明显两人有些什么,姜院长理所当然地想着,而后拍了拍虞修白的肩膀,“羚之前过得太苦了,你需要加倍呵护她才能让她走出yīn霾,加油。”
虞修白笑笑,目送姜院长离开。
回到卧室,莫莫趴在羚的身边,已经睡着了。
他站在chuáng边盯着羚,一遍一遍在心里低问:羚,你怎么这么傻……
☆、212 纵使相逢应不识
半夜,羚迷迷茫茫地醒转,睫毛翕动,周围亮着柔和的橘huáng色灯光,来自chuáng头灯,她的身侧,侧身躺着安静睡熟的莫莫,即使在睡梦中,莫莫也拉着她的手,仿似她会突然不见。
万籁俱静的夜里,悉索声和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下意识朝着一个方向看去,chuáng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道颀长有力的身影,正是虞修白。
羚一骨碌爬起来,昏暗中,双眼晶亮晶亮地盯着虞修白。
那眼神,分明把他当做了入侵者。
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人从天而降,大厦里偶遇再到澜江边偶遇,之后的广告被拒,成为莫莫幼儿园的园长,走进顾爸顾妈的视线内并进入顾宅,而后到景和公寓……这一切的一切,巧合的就像是事先设计好的。
他简直就是寸寸入侵她和顾少清的领地。
尤其是这儿。
触目所及,皆有顾少清留下的痕迹,这些,都是她小心珍藏的回忆,而眼前的男人,堂而皇之地进驻这儿,肆意破坏。
虞修白修长的身子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撑着额头,璀璨生辉的凤眸静静地注视着羚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透着羚不懂的温柔和清浅。
就像……就像羚是他曾经遗落的恋人,他在透过她缅怀故人。
羚恼怒起来,扶着chuáng沿下chuáng,走到虞修白面前,压低了嗓音质问:“你为什么不离开?”
他微微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我说了我有洁癖,住不惯酒店。”
“那就回家。”羚近乎压抑的低吼,他的入侵,带给她莫大的困扰。
虞修白面无表qíng地瞧着她,忽地说:“刚刚你晕倒了,我救了你,你一点感激没有,倒是一醒就赶我走,真是无qíng无义的女人。”
羚抿着唇儿,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为所动。
半晌,虞修白叹着气起身,“姜院长说你忧思过度郁结于胸,再这样下去估计会抑郁而死,叫你去看心理医生。”
他一边说着,一边潇洒起身,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整齐地放进行李箱,做好后,走至chuáng边平静地盯着莫莫看,“她多可爱,像个小公主,她的爸爸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就没了,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你忍心让她在将来的不久,连妈妈也要失去吗?”
“不——你胡说,我不会离开她的。”羚双手握拳,身形隐隐颤抖,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中最隐秘的伤口,恼羞成怒起来。
“哦——是吗?”虞修白拖长了调调,微微侧目,dòng察一切地注视着yù盖弥彰的羚,“你心爱的男人死了,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在你眼里成了不值得留恋的灰色,你表面看起来很努力地生活,实则只是太过压抑,长此以往,你的身体就会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离莫莫而去……”
“胡说,胡说!我很爱莫莫,我会一直陪着她长大。”羚拿起行李箱塞到虞修白怀里,推搡着他,让他快走,虞修白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她,“那就开朗点,重新找个男朋友,别整天闭关锁国。”
羚低着头,不理会虞修白的话。
虞修白被她推到了门外,头顶的声控灯亮起来,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
俊美的脸庞浮现无奈,xing感的薄唇自嘲地轻勾,“曾经有人说我只要凭着这张脸就会无往不胜,没想到在你面前,却是一败涂地。”
“你再迷人也抵不过他。”话音未落,门板忽地合上,隔断了两个人的视线。
走廊里的虞修白望着门板静默片刻,转过身,进了对面的19——B。
羚回到卧室,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便进了浴室冲了个澡换了睡衣,出来时却是没了睡意,不由自主想起了顾少清,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哪怕是伤痛的,如今也变成了一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