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羚忿忿,幸好她记得虞修白的号码,这会儿,拨出去,响了没几声,通了,虞修白的声音淡淡传过来,“羚——”
他叫她时,就像乔逸帆说的那样,好像有一股活力注进了自己的胸口。
“少清——”她唤出口,又觉得不妥,果然,那边的虞修白轻声纠正:“以后就叫我修吧。”
羚哦了一声,来到窗户边,轻声告诉他:“我出院了,现在住在腾家,晚上莫莫差一点溺水,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别紧张。”
虞修白静默了好长时间,而后沉声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A市?”
“明天下午,我们带莫莫一起回去,你帮我订一下机票。”
“好的,”顿了一下,他突然说:“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羚一愣,下意识往窗外看,外面一片漆黑,唯有院子里的地灯发出幽幽的光芒,回头,看了看莫莫,“我有些不放心莫莫。”
她听得出,虞修白那边偶尔有飞鸟的叫声,他不会就在山上吧?
“整个腾家,是不是没有你信任的人?”
羚蹙眉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如果自己是在顾家,随便把莫莫jiāo给谁,都很放心,可是在这儿,她不敢相信别人。
虽然说是亲人,可是总觉得疏远,尤其是和她一母同胞的陶柔,她无法想象,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这一刻,真的很想见到他啊。
忍不住打开门,没想到腾艺居然站在门外,他一脸犹豫,好像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敲门。
羚放下手机,看着他,有点尴尬,直到现在,她面对他时,都叫不出一声爸爸,腾艺体谅地笑着,并未qiáng求。
“羚,明天上午我想带你去祠堂,你方便吗?”
羚点头,“好的,我明天上午去祠堂,之后就会带着莫莫直接去机场。”
腾艺一愣,“你要走?”
羚点了点头,“我出来都一个星期了,顾家人都很想我,公司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做,我实在没时间再在这儿逗留。”
腾艺真是措手不及,他很希望羚能够多住一阵子,或是gān脆留下来。
“羚,你不考虑留在这儿吗?”
羚笑笑,摇头,“我是A市人,我就想待在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
腾艺眼露失望,“那你要回去,乔逸帆知道吗?”
“我正要叮嘱您不要告诉他。”乔逸帆那个人,脾气也是yīn晴不定,她怕让他知道,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好,我知道了。”腾艺没有勉qiáng,gān脆利落地答应了羚,但他脸上满是怅惘,明显有不舍之qíng。
羚心里一动,忍不住说:“爸爸——我能拜托您帮我看一下莫莫吗?”
腾艺浑身一震,快速地点了点头,“我能我能。”
他神qíng激动,仿佛这一声爸爸,多么的来之不易,多么的珍贵。
羚笑笑,让开身子,让腾艺进去,“我出去走一走,莫莫就jiāo给你了。”
“外面冷,你到衣帽间拿一件外套,最好让扬扬陪你一起走走。”腾艺叮嘱,羚笑着说知道了。
走到外面,就近在边上的衣帽间取了一件风衣,有点困难地穿上,这才向外走去。
外面风有些大,chuī得衣摆飘来dàng去,她沿着记忆中车子来时的马路向下走,在路边的树丛里,她发现了一抹白。
他的指尖有一丝猩红,在燃烧。
她立即冲过去,拍掉他手里的烟,恼怒开口:“你怎么可以抽烟?”
她依然记得他的肺不好,眼下,他的免疫力差的要命,根本不能马虎大意。
“我没抽,只是点着玩。”
“是哦,二手烟更有毒。”羚没好气。
虞修白淡笑,他来不是跟她吵架的,他睡不着,想她,忍不住独自一人开车来了这儿,握住她的手,拉着她沿着马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头顶星空灿烂,两人手牵手,并肩挨着往前走。
秋风阵阵,有一片落叶飘飘扬扬地落在了羚的肩上,虞修白站住,抬手捻起,拿着落叶在羚的脸上扫了扫,羚痒的呵呵直笑。
伸手去挠他的痒,他弯着腰避开她,长臂在她腰间轻抓,她笑的弯了腰,而他乘机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