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逸蓉的态度一向温和,她仔细瞧了瞧陶羚,觉得她的jīng神状态跟刚开始时相比,差极了,不由皱了皱眉,“你得先把自己照顾好,有个饱满的jīng神,才能好好照顾我四弟,我知道我姐的霸道qiáng势和一意孤行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这一切……当你朝逸帆开枪时,就应该想过。”
羚静了一下,抬起头,淡淡的说:“我知道。”
乔逸蓉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好好养着,等身体好了就像以前一样陪着逸帆,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只要你用心,他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乔逸蓉走了。
羚还在想着她的话,只要自己努力乔逸帆就会醒过来?
就连医生都说他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她又有什么办法?
“羚姐,你喝点汤吧,还热乎的。”杨荷端了一碗汤到羚面前,满脸的恳切,羚慢吞吞地接过汤碗,小口喝着。
只喝了半碗,便再也喝不下去,杨荷也未勉qiáng,收拾了饭菜,又去给乔逸帆按摩,羚见了,心里一动,这原本是她的工作。
挣扎着起身要去接替她,杨荷一口一个羚姐的叫着,非要让她好好休息才行,她也觉得浑身乏力,只得回去躺着。
静养了三天,她觉得好多了。开始像以往一样每天读书给乔逸帆听,日子似流水,一天一天的过去。
羚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人依旧是瘦,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藏在抽屉里的手机,已经很久没有拿出来过。
元旦不久后,有人来探望她,她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徐长风。
徐长风西装革履神qíng肃穆,先是看了看乔逸帆,而后看向她,静静喊了一声:“陶羚学姐。”
羚正坐在椅子上读书给乔逸帆听,见到徐长风仪态翩翩地走进来,起身看着他。
“徐长风,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徐长风微笑,“我也是。”
顿了一下,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我们坐下聊,好吗?”
两人相对而坐,徐长风沉默了一下,开口:“羚学姐,我说我去找过苏橙,你相信吗?”
羚一愣,他去找过苏橙?
当年他那样忽视苏橙,把苏橙害惨了,他去找过她?
“然后呢?”她忍不住问。
徐长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到京都找她,她订婚了,未婚夫叫孟向南,跟羚姐的丈夫顾少清是好朋友,您认识他吗?”
苏橙和孟向南订婚,羚是知道的。
孟向南年轻时不服家里的桎梏,只身一人在A市闯dàng了许多年,和顾少清既是好友,又是生意伙伴。
后来他父母年事已高,还是回去了,没过多久就和苏橙订婚。
“认识。”羚看着徐长风,答。
徐长风面色变得紧绷起来,他抬起眼,定定地注视着羚,语气变得幽然恳切起来,“羚姐,你能让苏橙来台北吗?我……很想念她。”
羚愣了一下,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们早就分手了,她也已经订婚了,你还想怎么样?”
徐长风立即摇头,“不,羚姐,订婚不代表结婚,您和谭子维不也订过婚吗?最终也没能在一起,苏橙,她现在还是单身。”
看徐长风的样子,显然对苏橙还念念不忘。
羚起身,不自觉走到窗口,窗外的风景又变了些,小糙凄凄,不再绿。
“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到现在知不知道。”
徐长风下意识觉得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不由自主站起身,紧张地问:“什么事?”
羚回头,定定看着他急切的眼睛,思绪飘回六年前,“那个夏天,苏橙为你怀过一个孩子,却是宫外孕,她一个人在住处大出血,后来去了医院做了手术,才算没事。”
徐长风浑身一震,错愕地看着羚,羚见他的样子,显然是才知道。
“所以你给苏橙造成的伤害不是一点点,她已经订婚了,你还去打扰她,这样好吗?”
徐长风倒退一步,脸上满是痛苦懊悔之色,喃喃低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就该明白苏橙当时有多伤心,而你呢?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被羚一问,徐长风的脸色苍白起来。
“羚姐,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见苏橙,我想告诉她我爱她,以前是我年少轻狂没有做好,可我长大了成熟了,我有足够的力量照顾好她,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