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感动极了,qíng不自禁蹲下来紧紧抱住了他,眼眶酸酸的,“咚咚,爸爸妈妈以你为荣。”
咚咚反而腼腆地僵直了身子,“我只是希望爹地能好起来。”
一个孩子都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更何况是大人?
羚用力咬了下嘴唇,提醒自己要随时振作jīng神。
“妈妈会的,咚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的虞致志忽然故意高声说:“娘娘腔。”
羚和咚咚都愣了一下,这时,杨荷站在一旁喊羚,羚拍了拍咚咚的肩膀,“过去吧,大度一点,别跟致志一般计较。”
咚咚得体地点了点头。
只来得及看一眼虞修白,便匆匆朝着杨荷走去,杨荷说医生要对乔逸帆会诊,让她一起过去。
转弯时,她禁不住回头,看到虞修白带着三个孩子正准备离开,阳光下,他高大的背影透出若有似无的疲惫。
心里,犹如被针扎,可脚步不能停。
病房内,乔逸萱姐妹俩不知何时到了,俱都脸色忧虑,神qíng哀戚。
会诊后,医生纠结的眉头,那不敢看向乔家姐妹俩的目光,在在说明了乔逸帆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尽管看出来了,乔逸蓉仍然止不住的问:“宋医生,我四弟他qíng况怎么样?”
宋医生为难地揉了揉太阳xué,缓缓摇了摇头,神色间隐有放弃之色。
乔逸萱见了,不由火大,气冲冲的质问:“到底怎样,你说句话。”
宋医生犹豫一下,实话实说,“跟之前相比,身体各大器官都处于急速的衰竭中。”
闻言,乔逸萱双腿一软,修长的身子摇摇yù坠,乔逸蓉及时扶住她,才让她不至于跌坐在地。
病房里,死一般的沉寂。
医生相续离开,乔家姐妹伏在病chuáng边呜呜哭泣,乔逸萱紧抓住乔逸帆的手,几乎愤怒地质问:“你还年轻,为什么要做傻事?为什么?”
她失控地摇晃着乔逸帆瘦削的身子,一遍一遍不停地质问。
乔逸蓉示意羚和她一起拉开她,她发疯地甩开羚,冰冷地瞪着羚,“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灾星。”
羚浑身一冷,类似的话,太多人骂过了,此时此刻,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此不祥。
要不是,她身边的男人,为什么每个都没有好结果?
仿佛陷入了魔障,她沿着墙壁滑坐到地上,耷拉着脑袋,像是负伤的羚羊,无法再前行,也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乔逸蓉用力抓住自己的二姐,“二姐,你冷静一下。”
乔逸萱泪如雨下,第一次如此绝望脆弱地哭倒在病chuáng边,“他都快死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乔逸蓉眼眶里蓄满泪水,但她硬生生忍住了,“如果我们都倒下了,那四弟的孩子怎么办?”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
乔逸萱紧跟着想到了孩子,眼泪慢慢止住,自言自语:“对,我们不能过度悲伤,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等着我们照顾,她那么可怜,还未出世就没了爸爸妈妈,要是连我们也疏忽了她,那她该怎么办?”
因为孩子,姐妹俩慢慢振作了起来。
靠在墙壁上的羚,正六神无主,混沌中,耳朵里总是听到姐妹俩一口一个孩子,这个词,反复飘进她的耳朵里,像是一根钢丝,硬是拉回了她的神智。
她一下子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问:“什么孩子?”
乔家姐妹俩一下子安静下来,乔逸蓉一脸僵凝,似乎不yù跟羚多说。
乔逸萱却是无所顾忌的直接开口,“是我们乔家的孩子,只不过借用了你一颗卵子而已。”
羚震惊的节节后退,满脸的不可思议,脑海里竭力搜索自己什么时候被她们取走了卵子,朦胧间,是有那么一次。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愤怒,充斥胸间,第一次如此憎恶乔家姐妹。
乔逸萱冷笑,bī视着羚,“现在市场上卖卵的女大学生多的是,高颜值高学历就能卖个好价钱,用你的,只不过是看在四弟的份上,你还以为自己的价值有多高?”
羚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难以置信地瞪着乔逸萱,“这么大的事,你们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们凭什么?”
愤怒,令她双手不自觉握拳,指甲深陷进掌心,疼痛,一路蜿蜒至胸口。